两淮防线终起战事。
泗州的纥石烈志宁和颖州的仆散忠义的大军几乎同时攻击两淮防线,意图同时在两淮防线撕扯出一道口子,从而击溃两淮防线,进逼建康和扬州。
只要撕扯开口子,让大军饮马长江,辽阔的江南平原将再无法阻挡大金骑军。
一旦饮马长江,大宋便成了新婚小娘子过马路,任由大金铁骑践踏蹂|躏。
赵昚焉敢不求和?
安丰军境内,寿春。
十八岁的安丰军节度使、庆王赵恺身披铁甲,头鍪顿项、身甲、披膊皆是王爷品秩,极其精细,左右披膊上各附一狮头,狮面袍肚,分外威严而狰狞。
身着大红披风,双手驻剑立于寿春城头。
在其身旁,大宋辛青兕亦是满身披甲而立,腰间佩剑,手里倒提着一杆长枪。
辛弃疾是用剑高手,但到了战场,还是一寸长一寸强的长枪更有威力,是以先手武器舍弃了长剑。
寿春城前,犹不见金人。
仆散忠义五万雄师进攻安丰军,当其冲的是寿州。
当然,大宋也不是靶子,任由寿州经受金人大军攻城,寿春兵马已出城,一旦把握战场时机,可进城支援寿州,也可绕过寿州直取金人军阵。
一切皆看战局变化。
赵恺远眺北方,当然看不见寿州的。
片刻后对身旁的辛弃疾说道,说了句出人意料的话:“你说此刻,那位大宋雏凤李凤梧在干什么?”
辛弃疾愣了下。
如今安丰军即将面对金人大军攻略,皇子殿下此刻提起李凤梧作甚,还是耐心的道:“或许在襄阳城守备,毕竟襄阳兵弱,不足以硬撼金人。”
赵恺点点头,“是啊,也许此刻襄阳已经开打了,也许李凤梧此刻也被逼着穿了盔甲上了城头。”
毕竟是襄阳知县,如果战事吃紧,他作为一县长官,必然也要上战场的,如果落跑,战后肯定要追究责任,难免一死。
辛弃疾不说话了。
赵恺又道:“张和张明之若是死守襄阳,倒是有机会,但这两年我大宋对金也打了不少胜仗,就怕他们骄横,想着军功忘了自量,不愿意放弃光化军、均州和随州,而以京西南路之兵硬抗纥石烈答鲁。”
辛弃疾略有担忧,“张在绍兴三十一年战败过金人,应该不至于如此贸然。”
赵恺笑了笑,苦笑。
“你看,也许李凤梧都已经站上了襄阳城头,我这个皇子却躲在寿春,看着边关将士洒血疆场,今后若是他问起此刻我在何处,你让我怎生回答?”
赵恺很是平静的问辛弃疾。
辛弃疾心中苦笑,我就说皇子殿下为什么要提起李凤梧,感情在这里等着自己,只能无奈的道:“您为节度使,又是皇子殿下,自当坐镇全局,岂可轻易以身涉险。”
赵恺撇撇嘴,“别忽悠我了,还不是陈俊卿让你这么说的。”
辛弃疾耸耸肩,不置可否。
赵恺回身,似要透过烽火台望向滁州方向,很是不屑的道:“你说此刻,我那位三弟在干嘛呢,会披甲上城头么?”
辛弃疾只见过赵惇一面,并不了解,是以更不知从何作答。
赵恺自答:“我那三弟惜命的紧,别说金人还没攻到滁州,就算是兵临滁州,他也不会披甲上城头,所以我想啊,他此刻恐怕还在制置使治所里喝酒听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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