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自己又为李凤梧而致仕,这个慧才儿子不怨恨李凤梧才怪。
叹了口气:“今后若有事,你且挂着叔公的情分,忍让着些,当然,叔公回去也会叮嘱于他,都是亲戚,何至于要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李凤梧默然,叔公说的倒是简单,只怕到时候不会这么云淡风轻啊。
张浚起身,“走罢,我带你去见见蒋学士和陈大学士等人,春闱以后,你也要多多用心学习,若有学问不足之处,周必大有文坛盟主之益,足以教你,但有些事你也可以询问于这两位,比能让你获益良多。”
蒋芾是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陈俊卿是保和殿大学士、同知枢密院事,张浚称呼他们为学士和大学士,而不是职官,这是文人之间的敬称。
对这两位副手,张浚还是极其感激的,没有他们在朝中支撑西府三衙,自己今年年北伐和守备两淮也没这般顺利,肯定要受到昔日帝师右相史浩的掣肘。
因有张浚提点,蒋芾和陈俊卿对李凤梧都极其客气,只是心里还是有点芥蒂,就是你这位小官人啊,导致咱们的枢相辞职。
鬼知道张枢相辞职后,官家会找谁来担任枢密使。
不过蒋芾、陈俊卿和张浚心中隐隐然有个感觉,这个枢密使绝对不会出自东府,很可能是守备川陕两地的虞允文,如果不是虞允文,那么西府之中,就只有蒋芾目前有这个资格了。
陈俊卿资格还是要差一点。
所以说,这倒不完全是坏事,这也是张浚为何敢在此刻致仕的原因。
宋金和谈还没定下来,就还有打仗的可能,官家绝对不可能让主和派完全把持朝政,所以枢密使这个位置,必然是个主战派来顶替张浚,继续在朝堂上掣肘汤思退。
天子懂得制衡,臣子们何尝不懂制衡。
从前朝西府的签押房出来后,李凤梧回到梧桐公社,找来李巨鹿,对情绪黯然的李巨鹿说道:“别死着脸了,这事过去了。”
李巨鹿闻言大喜,“真的?”有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李凤梧暗自好笑,“我骗你作甚,不过……你今后不许去关扑了,官家又罚了我一年薪俸,这一年我不会给你一文钱去关扑!”
李巨鹿讪讪的道:“只要小官人无恙,我一辈子不关扑都行。”
赌博这玩意儿……确实有瘾,不过对于李巨鹿而言,再大的瘾都不如小官人重要。
李凤梧点点头,“这还行,你准备下罢,等下临安府会来人带你,官家惩罚你殴打太学生员,杖责三十,交由临安府执行,你到时候可别丢了武当山的脸。”
李巨鹿顿时苦瓜了脸,“三十杖责啊……”
李凤梧一副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神情,“知足罢你,临安府的人若是不笨,大概也只会走走过场,区区三十杖责,打不疼你!”
李巨鹿一听只是走走过场,顿时豪气无边,“别说那多作甚,只要小官人无恙,尽管来便是,洒家接着。”
若真是较劲的杖责三十,李巨鹿还是有些心虚的。
李凤梧一阵无语,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李巨鹿什么时候学到自己这尿性了,也晓得什么是可以嘚瑟什么时候不能嘚瑟了?
话说,这货真是会怕三十杖责么?
应该是不怕的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