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便要面对将种世家的为难了。
这也是磨砺啊。
赵昚心里叹了口气,如果连将种世家都驾驭不了,谈何驾驭江山。
当然,这并不是说赵昚就属意赵恺为太子,而是从父子感情上,心疼儿子,这也是对儿子的考验,毕竟立太子不是一日之计。
自己春秋鼎盛,若是能恢复祖宗基业,仁厚的赵恺无疑是最为合适的守成君主,若是不能恢复朝汴梁的梦想,那么锐意进取的赵愭便是最佳人选,而赵惇则是居于赵愭之后。
良久,赵昚才笑眯眯的抬起头,“天气真是热啊,盛堂,摆驾罢,去仁明殿皇后那。”
谢盛堂应声后诧异问道:“大官,不见那李家小官人么?”
赵昚嘿嘿笑了笑,“就兴他抗旨扫了朕的颜面,就不兴朕冷他几天,让他提心吊胆?好事可不能让他李凤梧一个人占全了啊。”
谢盛堂也笑了,符离之溃后,已难得看见大官还有心思和臣子捉趣了啊。
李凤梧也上火了,确实有些提心吊胆。
原本以为到了临安,赵昚就会宣召自己,再不怎么的也会先赐自己一个九品文散官,可等了两日,大内竟然毫无声息,似乎赵昚根本不知晓自己这个抗旨三次才到临安的李凤梧。
眼看秋闱一天天逼近,李凤梧有些急了。
一旦秋闱临近,自己不解决掉户籍问题,就别想参加秋闱,参加不了秋闱,明春的春闱那就灰灰了,又得再等三年才有机会参加科举。
这日傍晚,李凤梧拧了两坛子好酒,前往周必大临安的住处。
不能坐以待毙。
自己必须想办法解决户籍问题了,先看看周必大有关系能力没有,若是不行,少不了要走一下张家的关系。
张浚虽然被罢相,可如今好歹也江淮宣抚使,都督淮上的封疆大吏。
张家在朝中依然有着不可忽视的能量。
先去拜访周必大也是有原因的,只因如今这位南宋文坛盟主官居起居郎,记录皇帝平日言行,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官。
和许多电视剧里的不一样,皇帝身旁除了太监,其实总会有一两位史官跟着,不过在宋朝不是史官,而是起居郎,史官书写皇帝史事时多是从起居郎那获取记录。
可以说,寻常官员想面圣一次需要削尖脑袋钻营,而起居郎这个官,见皇帝见得想发吐。
所以李凤梧有必要去问问周必大,赵昚这货究竟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周府的门子是临安人,并不识李凤梧,不过看到李家小官人身后的黑塔,便感觉这位访客不简单,哪敢怠慢,慌不迭进去禀报了。
片刻后一位二十左右的年轻人笑吟吟出门,“小官人,别来无恙否。”
李凤梧哈哈笑道:“周兄到了临安可好,此次秋闱准备得若何了?”
此人是周必大的儿子,周纶。
李凤梧在建康府学见过一两次,是柳子远等人的同窗,不过却和柳子远极为疏远,当然,在文宣王庙和自己也只是泛泛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