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摇曳。
宗平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咬着洁白至极的牙问道:“有什么线索。”
李凤梧轻轻抚摩着玉狮镇纸,将心中的猜测说出来:“杀死庄八娃的必然不会是良人,能用玉簪将庄八娃心脏刺透而不断,显然臂力惊人是个练家子,主使人应该会付他一大笔银子,我想这些消息足够你在建康城将他扒出来。”
江湖草莽、练家子、暴发户,只这三点足以让消息灵络的宗平扒出那人来。
宗平沉吟半响,对自己的能力有着绝对自信,问道:“多久。”
“案件必然会在春节前开审,最多给你五天。”
宗平起身,将手中的匕首抽了出来,李凤梧不动声色的盯着他,倒是窗外的朱唤儿吓了一跳,就要冲进来拉住宗平不让他做傻事。
不料宗平只是啪的一声将匕首拍在桌子上,“记住你的承诺,如果敢失信,即使同归于尽也要取你全家性命!”
李凤梧挥手,意思是你可以滚了。
看着宗平翻墙离开,李凤梧像是自语又像是在问朱唤儿:“能做到吗?”
朱唤儿笃定的道:“宗平哥一定行的。”
李凤梧嘿嘿一笑,“我是说我,在及冠之前不爬上你的芙蓉帐,以我过往没有多大毅力的尿性,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啊,唤儿你真是个妖精!”
朱唤儿莞尔,女人嘛,谁不希望自己在男人眼里有魅力。
李凤梧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今年冬天真冷。”
朱唤儿欲回房间,忽然回身问道:“是真的吗?”
李凤梧莫名其妙,“什么是真的?”
“宗平哥不答应你,就将我卖到金国边境的勾栏里。”朱唤儿无比希望听到李凤梧说一句假的,只是等了许久没听到声音,心里瞬间落寞无比,死纨绔,原来你的心这么狠,我恨你。
朱唤儿冲进屋里扑在床上,心里很清楚,自己所爱之人是宗平哥,和纨绔不过是主仆情分,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落寞得很,难过得双眼不听使唤的默默流泪,长夜里湿透锦衾。
是啊,今年这个冬天真冷。
万家灯火已灭,谁又在红尘里悄悄流着泪。
李凤梧呆在门前,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傻丫头啊……不是不愿意说一句假的,是怕你告诉宗平啊,来年的隆兴北伐即将启幕,李显忠和邵宏渊这对蠢材导致符离兵败葬送大好开局,也将张浚推向了死亡,在自己没考中进士前李家经不起折腾。
第二日,李凤梧正和卧床的李老三商量着讼师的事情,李伯走进放来,“大官人,王统王捕头说要见您。”
李老三撑起来斜躺着,有气无力的挥手,“请他进来。”
片刻后王统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捕快和一位文书,显然是要办案的节奏,两个小捕快和文书倒是笑颜谄媚略略弯腰,王统脸上却是挂着公事公办的冷漠,毫无丝毫人情味,问道:“李大官人,本来是要传召你到府衙,不过因你卧病,府治推官赵君便让我等照顾着你,亲自上府询问,打扰了原谅则个。不知道李大官人一个月前的小寒夜在何处?可曾见过什么人?”
李老三仔细想了片刻,“小寒夜我在府内,并没有出门,也没见客。”
身后的文书便刷刷刷的记录。
王统哦了一声,“可有人证?”
李老三有些担心的问道:“有,李府不少奴仆都可以作证,王捕头,出了什么事了?”
王统松了口气,笑道:“有人证最好,也不是什么大事,吴家,嗯,就是做酒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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