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不死女

    不死女……这三个字，自从那天晚上，便一直烙在宇文轩心中，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某种暗示亦或是某种指代，他想不明白。

    当然，他可以问云岚。然而那天她惊恐伤绝的表情，已告诉他，那是她心里结的很深的疤。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伤心，于是他选择视而不问，即使那心底的关切与担忧，已重得让他微觉苦涩。

    然而他一直就是那样善解人意的人，何况是对她。

    水岳厅那夜之后，他抑着百般困扰，淡成若无其事，对她道：“回绝尘十二宫吧，那里安全，让我放心……”

    云岚抬头望着他，眼中似有话要说，却终是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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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言万语都随着马蹄疾去，相隔成千万里。

    宇文轩原本也想过要问秦枫，他与云岚情同兄妹，必然会有所知。

    但自从那次赌局后，太子檀翊便召秦枫陪行，仿佛有事相谈，以太子的性情，绝不会无端起意，却不知又是什么用意。

    想到茫然处，不由地眉头微微一蹙，连喝下去的酒是什么滋味也记不起来。

    “宇文老板，这贪杯醉得可有点早啊！”伴随清脆的声音，卷帘一掀，一张慵懒的笑脸映入眼前。

    宇文轩见是小四，当下陪笑道：“一时失神，被四姑娘瞧见，笑话了。”

    小四毫不客气地坐下，眼角含俏道：“让我猜上一猜，莫不是对面咏絮姑娘的歌声让你起了相思意？！”

    宇文轩一怔，果然自己坐的雅堂，正对着歌女伶优的舞台，台上那姑娘合着丝竹檀板，轻柔地唱：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声音绵软依婉，当真衬得上如丝如絮。宇文苦笑罢，斟了杯酒给到小四。

    “她知你心思，”小四接过酒杯，嗅了嗅笑道：“岚姑娘与你两情相悦，若是以这九年陈的甘霖酒庆贺，倒也快哉。然而看你这如牛饮水般的倒灌，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宇文早知小四观相细微，想了想，便道：“四姑娘，可否为我解个字谜？”当下以箸沾酒，在案上写下了‘不死女’三个字。

    “不死女？！”小四也是一愣，略有所思，道：“宇文老板，我不做无根据的揣测，若你信得过我，不妨告诉我详情。若真逢难事，合你我之力，或也有个对策。”

    宇文心念小四向来与秦枫、云岚交好，若涉及隐私，也不会外露，于是便将雨花亭那晚的事坦言相告。

    “照理说，岚姑娘深居十二宫，与人无仇无怨，”小四思忖了片刻，道：“断不会因为三个字而吓到哭泣，必定这三个字有什么特殊含义？”

    宇文叹了口气，道：“这两日，我也苦思冥想，仍得不到半点端倪。”

    “咦，”小四突然新奇地望着台下，“想不到这几个人也听得懂汉文，如此捧咏絮姑娘的场。”

    宇文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是几个浓眉深目，衣着迥异的外邦人，手捧鲜花上台献给咏絮，于是道：“那是西域经途的外夷商人，他们来回汉地通商，久而久之，也习得汉语，传得汉俗，喜欢上酒楼听曲，经常带着鲜花来捧咏絮姑娘的场，不足为奇。”

    “我明白了，”小四忽然回转身来，盯着案上已渐干去的那三个字，道：“你说岚姑娘收到的那张布条上面染血的‘不死女’三个字，排列是横平着的，还是竖立着的？”

    “竖立着的，”宇文回忆了一下，道。

    “这就错不了了，”小四欣然道，说着依样竖着顺次写下‘不死女’三个字。

    “快告诉我，小四，你想到了什么了。宇文眼睛一亮，道。

    “多亏你刚才提醒我楼下那几个西域商人的事，”小四笑了笑。

    “哦？！”宇文仍有不解。

    “你我是汉人，从小习得汉字，这几个字在我们看来是不死女，”小四娓娓道来：“但在岚姑娘眼里却未必。”

    “此话怎讲？”

    “你忘了，她和秦枫同是当年西夏三太子收养的孩子，”小四提醒道：“熟悉西夏文字远比汉字更早才对。”

    “不错，”宇文点头道：“难道这几个字是西夏字，难道四姑娘也识得西夏文吗？”

    小四微微一笑道：“你可知当年西夏文字是如何创造出来的？”

    宇文知她言及重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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