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叫展促,原是西天王朱筠琛的部下。自主宫离奇去世,这一年中,我们内部为争权夺利,不断互相残杀。我与其他兄弟逐渐萌生倦意,想要招安。但另外一派哪里肯放过我们,若被他们得知我们已有归顺之意,必定拼命从中破坏,只怕还未等我们见到殿下,就已兵败催成了。何况人人都得知欢喜佛的传闻,事及朝廷与殿下,更容易被心存歹念之人利用,属下也是万不得已才铤而走险才出此下策。望殿下成全我等心意,属下一定拼死追回那欢喜佛,以现忠诚。”
“那你又是怎么想到利用白哈巴进贡这个机会?”檀翊偏着头,看了一眼山羊胡子,忽然问。
“殿下明鉴,属下该死,非存心欺瞒,只是,”展促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道:“属下等都是舞刀弄枪的粗人,哪有这等谋虑,……”
“我料这主意不是你的?!”檀翊忽然笑道:“难道你也遇见了个怪人,由她替你指点了这条明路?”
展促震惊地抬起头,看着檀翊,愣了愣道:“殿下英明,竟料事如神。”
“一五一十地说下去”檀翊似乎格外有兴趣。
“自主公走后,欢喜佛几乎被我视为性命,别说部下,就连老婆孩子也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展促回想着:“可是有一天,我一回到房里,就看见那人手持欢喜佛,坐在桌上,我吓得不知所措,刚想叫人。那人却道,我能无声无息地进来,自然也能大摇大摆地出去,你觉得你的人拦得住我吗?我想想也对,却不明她用意何在。她看了我一眼,笑道,‘传说得这西天欢喜佛者便能掌控整个西域,我看也未必,你偷偷摸摸地藏着它,整天还不是过得腥风血雨、提心吊胆?!’我想反驳,她却继续道,‘没有这欢喜佛,西域就无人想要称雄了吗?既然如此,你何不顺势而为,将这尊佛交给有能力的人?’我听出她有弦外之音,于是再问下去,她便给我出了这个主意。我当时觉得不可思议,又有点将信将疑,后来派人一打听,原来真有吐蕃进贡和沐郡主远嫁这些事情,心中又相信了几成。再后来听说太子微服至江西,我就知道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昙水点了点头,却问“但你有无想过,这怪人如此为你出谋划策,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错,”沈宽信也道:“你和白哈巴并无交情,你凭什么说服他,替你献这尊欢喜佛给殿下?”
展促道:“我当时也问过那个怪人,她只道她已经替我安排好了,我只需带个口信给白哈巴,若他还想再要回他的贡品,就需要和我们配合。后来白哈巴果然很顺从地听我们指使,为担心他半路逃跑,我们几个便易容成他的随从,一路半推半就地逼着他进贡。哪知功亏一篑,还是被那妖女……”
说到这里,除了白哈巴语言不通,尚被蒙在鼓里。其他人均已恍然,必定是那怪人先给白哈巴出了用沐王府远嫁的随行队托运贡品这个主意,又找上展促,利用白哈巴敬供这一件事,偷云换日,扣住了白哈巴的贡品,换来了这十箱不知明的东西。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这十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秦桑吟问。
“我找上白哈巴的时候,这十口箱子已经在那里了。那怪人只让我用供品要挟白哈巴配合,”展促惊讶道:“并没有告诉我这几口箱子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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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欣挑了挑眉毛道:“闹了一圈,还是没有人知道,箱子里的究竟是什么?”
“还有,”昙水续道:“白哈巴的九十九个擦擦现在在哪里?”
檀翊笑着,接到:“最后,那个给他们出谋划策的怪人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这件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宇文轩呡了口酒,看了一眼檀翊,笑道:“看来,我们这场赌局,竟还有不少外围。”
“也许,”秦枫眼睛忽然亮了亮,道:“我们有一个地方都疏忽了。”
“你说的是沐王府?”柳梦溪惊道。
“不,”云岚淡淡地一笑道:“沐郡主一路远嫁,目的地应该是江西布政司宦敏政的府邸。”
“如果那怪人想要换取的是那九十九个擦擦,”昙水会意道:“以她一己之力也无法搬运,她必定要寻同伙一起,说不定那些擦擦还在宦府。”
“宦敏政虽为文官,可沐府却带了一队精兵过去,想要无声无息地从沐府带走十口箱子实非易事,”沈宽信思忖道:“除非……”
秦枫突然问:“沐郡主与宦敏政哪一天成亲?”
刘欣想了想,确定道:“似乎正是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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