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看吕布已经杀了过来,陈旭还是没有丝毫表示。樊稠的心中,不禁有些惧怕。他大声喊道:“你家主人都未发话,你岂敢杀我”
吕布听到这里,虽然心中更加愤怒。但是手上的力气,却也不由自主的收紧了几分。而后,他用余光偷偷打量了陈旭几眼。
吕布能够感受到,陈旭不是董卓,更不是丁原。不知为何,每次他看到陈旭古今无波的面庞,总是会感到有一丝怯意。
说到底,他现在寄居在陈旭手下。贸然杀人的话,也不知道陈旭会怎么想。
趁着吕布分神的时候,樊稠急忙往旁边躲去。饶是如此,他的右臂也被吕布刺伤。
“外舅暂且住手”
就在樊稠感受到死亡阴影的那一刻,陈旭的天籁之音,才传进了他的耳中。
虽说吕布可以杀掉手无寸铁的樊稠,但是现在的他,却也不敢不听陈旭的命令。而且,方才陈旭喊他外舅,已经给足了吕布面子。
吕布,倒也不会给脸不要脸。
他收剑而立,右手宝剑的剑尖之上,有一抹红色的血迹。樊稠捂住手臂,脸色愤恨的望着吕布。
陈旭走下主位,来到樊稠面前,盯着他阴沉的说道:“我虽然敬你的忠义与勇武,却不会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离间我与温侯之间的关系。”
“若是你不知好歹,我不介意将你杀掉,让西凉军换一人前来议事。”
陈旭的话,使得樊稠心中猛然一颤。他强忍着手臂的疼痛,没有继续说话。
樊稠刚来的时候,说出了吕布两次弑主的事情,就是想要陈旭对吕布心怀忌惮,最好能够直接杀掉吕布。
这是樊稠的第一次离间。
方才他说吕布是陈旭的一条狗,正是想激怒高傲的吕布,使他心中产生一种屈辱的感觉。如此一来,吕布必定会拥有心结。
这是樊稠的第二次离间。
樊稠的用心,不可谓不歹毒。
陈旭没有再理会樊稠,反而来到吕布面前,向他作了一揖,说道:“绮玲嫁给我,你就是我的外舅,是我的长辈。”
他举起左手,以手指天,说道:“我陈旭在此立誓,外舅今生不负我,我亦绝不负外舅。若违此誓,犹如此案”
“咔嚓”
陈旭说完,就猛然拔出了腰中的佩剑,将身旁的的案几,斩成两半。
吕布见状,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丝感动。
一旁的樊稠,却是在心中叹道:“陈文昭,果真有雄主之风”
想过之后,他将手中的书信递给陈旭,说道:“使君若是能够退兵,并且与西凉军再次缔结盟约。我等不仅可以释放管亥将军,还愿意将司隶东部两郡,拱手相让”
让出司隶东部两郡,这是何等的气魄并州诸将闻言,顿时议论纷纷。
陈旭却是冷哼一声,说道:“不知你说的司隶东部两郡,可是河东郡与弘农郡”
樊稠摇头道:“乃是河内郡与河南尹。”
陈旭闻言,怒极反笑,说道:“现在这两个郡城,已经被我军拿下。”
“你把被我们攻占的两个郡城,当做礼物送过来。就想让我并州军,无视大将之惨死,三万士卒之灭亡,与西凉缔结盟约么”
“如此幼稚的想法,是欺我并州无能吗”
陈旭说完,猛然上前,将手中的利剑,架到了樊稠的脖子上。
其余并州诸将闻言,亦是恍然大悟,纷纷出声骂道:“贼子好生狡诈”
樊稠根本无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挺起胸膛,大笑着说道:“我西凉军不想与并州为敌,并不是说我等怕了你们。”
“如今箕关函谷关陆浑关皆有重兵把守。蒲子县城以及漆垣南部的营寨,阻断了并州军南下的道路。”
“我西凉军几十万儿郎,正整装待发。陈并州真的要与我西凉,不死不休么”
说到这里,樊稠声色俱厉。
他有这样的底气,并没有过错。
箕关函谷关陆浑关,皆是天下险关,易守难攻。并州军若是想要强攻这几道关卡,绝非易事。
蒲子县城以及漆垣南部的营寨,由于山高路险,只要守城将军不出城迎战,并州军亦是很难攻克。
面对如此情形,要么双方罢战,要么形成长期的对峙战。若是果真如此,并州军与西凉军,全都没有足够的粮草,继续支撑这场抗日持久的战事。
陈旭心念急转之间,忽然丢掉了手中的利剑,上前拉着樊稠,大笑着说道:“方才不过戏言耳,只是为了一观将军之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