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沈阳之前,贺世贤虽然见过几次温晴,但总体印象普普通通。
然而在行军路上,温晴驾驶突击车果敢勇猛的作风让贺世贤都禁不住咋舌。
贺世贤认识的女人大部分都是足不出户,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时又似弱柳扶风,何曾见过温晴这种性格“彪悍”,长相又漂亮的女性,这简直是两个极端。
魏良裕在帐中亲口向贺世贤禀告了他所看到的温晴:
“温姑娘是个娇滴滴的女子,我曾以为她不过恰巧是沈嘉的师妹,才会被别人关注。”
“一开始,温姑娘的确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例如她不像中原女子那般唯唯诺诺,温柔敦厚,我以为这是特殊的异域文化背景所致。”
“但很快,我意识到我错了,温姑娘在战场上有着过人的冷静沉着,她对突击车的操纵,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娴熟。血腥味会让她干呕,并脸色苍白,显然她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但她对战场却并不恐惧,相反似乎还有一点兴奋。”
听完魏良裕的陈述,贺世贤感觉自己看不懂温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温晴对过去,对现在,都没有太多的留恋,她不像沈嘉,有那么多的牵挂。
也许可以收个干女儿,贺世贤心中暗想。
贺世贤很喜欢收人,连他自己都承认这一点,很多异姓孤儿都被他以义子或者家将的名义收在麾下。
就在贺世贤沉思的时候,陈策的后军抵达了抚顺城外。后军携带了更多的辎重物资和粮食。因为贺世贤的前军扫除了大部分障碍,击溃了后金骑兵的骚扰,使得陈策的后军一路比较顺利。
陈策和童仲揆并肩骑马走在最前面,见到贺世贤出大营迎接,连忙拱手致谢。
路上发生的战斗通过传令兵都有沟通,陈策下马后看着沈嘉道:“小子,打得不错,听说你的师妹这次立大功了。”
沈嘉笑眯眯的说道:“当初老大人你还不让我师妹参加战斗,现在怎么口风变了。”
“你小子,就会寻老夫的短,接下来你准备怎么打?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沈嘉知道此处人多嘴杂,不适合说话,于是给陈策递了个眼色道:“去大营再说吧。”
明军大营的外围都已经建好,大部分基础的工作已经结束,新抵达的明军只需要搭建行军帐篷即可。童仲揆去指挥安营扎寨,陈策,贺世贤和沈嘉进了大帐。
“小子,现在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沈嘉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攻城与守城的兵力要超过二比一,这样攻城的优势才能体现出来,我们目前没有那么多的兵力,因此小子想到了诸葛亮的疑兵之计,或许可以一用。”
陈策和贺世贤对视一眼,双双同道:“何解?”
大帐中,点起了油灯,三人在内密谋了许久,直到大军开饭时才出来。
戌时,又有两支数量不等的明军举着火把抵达明军大营。这让抚顺城内原本士气低落的后金士兵更为惶恐。何和礼派人已经去请示安费扬古,但派去的人迟迟未归,这让他更加感到不妙。
果然没过多久,明军的怪物突然打开两盏白色明灯,灯光直射,犹如一支长长的白刃刺入黑夜中。
城墙上的后金士兵已经尽可能远离高大的城门楼,他们希望避免上次安费扬古的悲剧。
看着明军行动诡异,后金士兵迷惑不解。
很快,伴随着凄厉的呼啸声,一发炮弹正中城墙,紧接着随着一声巨响,众人感到城墙似乎在剧烈的震颤。
他们纷纷低头察看,发现城墙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孔洞。这个孔洞在城墙半腰,对于步兵而言,无论从上还是从下,徒手攀爬都很困难。但如此巨大的孔洞,一发即开,让临时指挥者何和礼感到心惊。
虽然城墙没有被洞穿,但何和礼的心中仍然感到一丝不安。
这种不安持续没多久就成了现实,很快接踵而来的两发炮弹在孔洞中陆续爆炸,城墙被洞穿了。
何和礼迅速组织一队战兵,快速冲上去堵在破损的城墙附近。紧接着,大量的辅兵飞奔而来,他们搬运城砖和石块,试图修建一个简易的防御设施来堵住缺口。
缺口附近喧嚣嘈杂,各种呼喊声和呵斥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明白,最艰难的时刻到了。
很奇怪,明军并没有擂鼓进攻,明军大营附近静悄悄一片,只有那个怪物附近,隐隐约约有几个人影晃动。
后金的士兵有些诧异,很多人都在想,这玩的什么把戏?
就在后金士兵还在琢磨的时候,沈嘉终于又完成了装弹和瞄准。也许是黑夜的缘故,也许很久没练有点累,这次很慢,总共花了一分钟时间才搞定。
沈嘉站在黑暗中朝远处笑了笑,不久,一发榴弹又呼啸而去。
第四枚炮弹在孔洞的附近爆炸,导致这段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城墙,在坚持数秒之后,轰然坍塌。
弹片击中了一些守在附近的战兵和辅兵,侥幸逃过一劫的人,又被城墙垮塌时飞溅的碎石命中,连续两次的范围杀伤,让城墙豁口附近的后金士兵伤亡惨重。
抚顺西门附近的后金士兵此刻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从四面八方飞奔着赶过来,堵在城墙缺口附近。
明军的鼓声向了,进攻的火炬陆陆续续被点燃。
站在废墟上的后金士兵,此刻已经无法顾及埋在砖石下的同伴,他们此时只能紧握武器,准备战斗。废墟上活着的士兵只能靠自己慢慢爬回后方。
等了十几分钟,明军并没有进攻,相反他们的火炬却一个一个逐渐熄灭。
这让何和礼迷茫不解,这是最好的攻城机会,明军难道没有意识到这点?这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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