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墨看着自己的脚被他握在手中,脸有些灼热,前世今生这情况都是第一次,又看他紧蹙的眉心,心中竟然有些委屈又有些别样的感觉,缓缓开口道:“不严重,大夫说只要静养就行。”
金修宸也不理她,大夫的话怎么能信?“这是什么?”两手指捏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皱眉嫌弃问道。
“呃。”彭墨汗颜,堂堂王爷,怎么连膏药都不认识?“朱大夫给的特制膏药,消肿止痛的!”
金修宸听言微微挑眉,想了一下问:“就是上次给你喝养生茶的那个人?”
“嗯。”彭墨点头,暗自腹诽,这家伙真是记仇,还记得上次养生茶的事儿呢!
“果然是野大夫。”轻叱一声,揭掉了盖在她脚上的膏药,没了膏药的遮掩,这脚伤更加刺目,看得他眸子一片阴沉。
彭墨看着被他嫌弃扔在地上的膏药,抗议道:“你别扔呀!很有用的。”话未说完就对上他轻飘飘的视线,缩缩脖子,不再言语。
金修宸从怀中掏出一小黑瓶,打开封口,从里面倒出了一些白色膏状的东西,小心的把药膏涂在彭墨的伤处。
药涂在脚上,凉丝丝的感觉沿着毛孔浸入皮肤下,扭伤后一直烧灼的疼痛感顿时有所消减,随着他把药涂匀在脚踝处,淡淡的药香味在空气中散开,彭墨嗅了一嗅,问道:“这是什么药?好香呀!”
金修宸涂着药抬头看了一眼彭墨。“消肿止痛的良药!”而后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特制的!”
彭墨忍不住笑出声,真是小气鬼!
“齐木跟着你,为什么还会受伤?”上好了药,金修宸坐得端正,轻声开口问道。
这是要兴师问罪了吗?本来去宫中的事情没告诉他,他就生气,现在自己又受了伤不敢看他。“那个,我是不小心。”
“不小心。”声音悠缓婉转;彭墨头皮一麻,在他的注视下,点头。
“齐木不用留了!”金修宸霍然起身,冷沉道。
彭墨一看,忙抓住他的袖子,急道:“你不准动他!他现在是我的人!”
“你的人。”金修宸弯下腰,眯着眼凑近她,一字一字问道。
这小丫头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彭墨眨眨眼,意识到话中有不妥之处,看着他喷火的视线,忙斟酌着用词,又说道:“我是说,你把他给了我,他就是我的人了,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不能动他,况且,他今日是听我的吩咐行事的。”
金修宸看着她执拗的眸子,一瞬,妥协,目光下移落到她攥着的半片衣袖上,心中一软,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依旧坐下,也不再问,心中却想着她身边还是要再派来几个人,齐木一个人终究还是不周全。
“洪灾的事情我知道你会拦我,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你,这脚伤只是意外,你别担心,没伤到筋骨的。”彭墨看他面色依旧不好,想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我下次会小心的。”
金修宸听到她的保证,有些诧异看向她,对上她忐忑的眼神,摇头失笑,对于她,自己能做的只有迁就了!
其实今日二人各自离宫后,金修宸回府想了许久,彭墨并不是没有分寸莽撞行事之人,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深思熟虑的,就像与自己结盟,冒险说出丢失之物在垚山之事;金睿商铺之事。
今日她能在皇上面前说出洪灾之事,还是堵上了将军府和她自己的性命,必是有所依仗的;自己在宫中乍然听到她的一番话,又是那么玄不可言的事情,一时未想通才会着急,说白了就是关心则乱罢了!
“彭昊已经离京,你还有什么计划。”圣旨的内容金修宸也知道了,双霞镇的官员会不会听从彭昊的命令行事还是不好断定的,所以要赶在后日之前把事情完善周全。
“小女脚不方便,劳烦殿下去把书桌上的书给小女拿来。”彭墨轻轻笑着,动了动脚踝,手指着外间书桌上的书。
金修宸难得看彭墨有如此俏皮的模样,被她惹的笑了笑,依言来到外间拿起书桌上唯一摊开的书本,或者说是账册!
谁能想到被几方人马全力搜寻的账册会被这丫头随意放在书桌上摊在目下!
谁又能想到一个足不出户的闺阁女子能悄无声息夺得这本关系着大庸国三分之一官员命脉的账册?
取了账册,来到床边,金修宸扬了扬手中的账册,问道:“你想用这个钳制双霞镇的官员?”
彭墨一怔,细细一想他话中的意思,难道!眯着眼看向他,轻声开口缓慢问道:“殿下知道这本书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