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嘲讽,今天就是要把你的伪善撕下来,不然还真觉得我好糊弄。元希悦看着元克礼的手已经紧紧握住了茶杯,骨节都有些发白了,但还是自顾自说了下去。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恐怕女儿受到的恐怕就不止惊吓这么简单了吧。没准现在您口口声声要保护的女儿现在早已是血肉模糊地被抬回来了。女儿敢问父亲,如果今天他们要的不是女儿的眼泪,而是我的鲜血,我的手脚甚至项上人头,恐怕父亲也会毫不犹豫地奉上,左右我这个没亲娘的孩子也只能为父亲尽孝了是吧?”
元克礼此时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身体止不住有些发抖,眼含血丝地瞪视着元希悦,巴掌随即高高举起,眼见得是气急了。
元希悦倒是毫无惧色地看向元克礼,甚至把身躯还微微前倾,随时准备正面迎击。
刚刚她这么一说,算是把元克礼极力维护的最后一点脸面也给撕个粉碎,他最后想要维护的那点慈父形象算是彻底崩塌了。什么还为了女儿着想,全都是借口。
不过他这一巴掌终究还是没能打下去,倒不是因为元希悦的眼神一直都很澄澈坚定,也不是因为他内心其实怯懦无比,而是因为元希悦接下来说的这句话让他瞬间失了神,重又瘫坐到椅子上。
“父亲,女儿今天能够化险为夷,多亏了我母亲的在天之灵保佑我。父亲您想要消气的话就打吧,母亲一定会保佑您这巴掌打下来伤不了我的。”
元克礼在刚刚怒火升腾的瞬间早已心神大乱,此时听元希悦又提起亡妻,心里更是百味杂陈,坐下之后只是无奈地抬了抬手。元希悦觉得眼前这个人看上去瞬间老了好几岁,不过她觉得没必要对他给予同情。
可能是因为经历得多了,她觉得很多人伤害了别人之后,由于各种原因可能会看起来比较脆弱,甚至还会引起一些不相干的人表示同情。但是,元希悦后来想明白了,同情心就是没有必要滥用的,要先看看这个人值不值得,而不能被一些表象所蒙蔽。
“其实说这么多,女儿要得也无非就是一个答案而已,父亲非让女儿把话说到这份上。不过父亲大可放心,今天屋里也就我们两人,今天我们所谈并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不管人前人后,女儿照样会敬重父亲的。”
这话在元克礼看来更像是一种打了你之后再安抚你的手段,不知不觉地自己却被这个小毛丫头给牵着鼻子走了。
不过一瞬间,他心里反倒有些释然,本来这孩子这几年跟自己也不太亲近,今后不过就是相安无事罢了。但肯定这孩子是不肯再受半分委屈了,好在今天这件事情也算是很好地完成了。元克礼再次成功把自己安抚了。
“罢了罢了,既然你想知道,父亲告诉你也无妨。这种药是你母亲生前曾经服用过的,不知怎的,还从娘胎里就让你也带上了。别的,我也不甚清楚了。”
元希悦看他神色倒是不想撒谎,正想着要不先回去了,却听元克礼又开口了:“其实父亲的筹划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也能救人一命。”
元希悦怕自己再听下去就会忍不住大笑出声,心想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口子果然都很爱演啊,而且自我修复能力都超强。
不过印象中这一世早早去世的生母倒跟她们不是一类人。想到这儿,元希悦觉得这件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竟然是跟自己生母有关,看来还得从长计议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