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道:“其实,我给你服下的,是解药。”
我一愣,觉得自己之前好像除了头疼,腿脚受伤,好像还没有中什么毒吧,为什么要给我吃解药?
于是我奇怪地抬头望向他,秦川的笑容第一次有了一丝难解的苦涩,他淡然道:“你可知自己为何会得头风症?”
我微微皱眉,如实地将郎中的话又给他复述了一遍。
秦川听罢,黯如冥渊的目光又深了一分。
“头风症是假的。有人给你下了毒。”
我一怔,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
秦川笑着露出了一排皓齿,道:“你吃的东西,我都会吃。”
我先是愕然,随即有些恼怒——这个家伙,不会把沈安然做给我的胡麻烧饼、盘游饭都尝了个遍吧!
秦川仿佛洞察到了我心中的想法,故意笑得邪魅,道:“那份盘游饭味道不错,就是盐放得重了些。”
我龇牙咧嘴地凑到他跟前,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恨恨道:“我口味比较重,这盐放得刚刚好!”
秦川一脸悠哉地挑眉问道:“那你可还记得,吃完盘游饭后,沈安然又给你吃了什么?”
我被他问住了,收回了略显狰狞的表情,仔细回想了一下,答道:“庐州的六安茶。”
秦川凤眼眯成了一条线,微微颔首道:“他正是在六安茶里下了毒。”
我腾地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脱口而出道:“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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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还是笑,眼底却是一片凛然:“是真是假,你心里最清楚。”
我低头缄默着,思索着要如何反驳秦川的话,却听到他说:“你是在喝了六安茶之后,头疼晕倒的,没错吧。”
我忽然心底冰似寒窟,只能讷讷点头,然后小声辩解道:“可是郎中不都诊出我是头风症了吗?”
秦川笑道:“倒不如说,是你的病症和你的伤势,让他误以为你是头风症,沈安然这步棋,真是下得神不知鬼不觉。”
我一时哑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为沈安然辩驳,我知道秦川是不会对我撒谎的,这些可能就是事实…;…;但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我木然地站在原地,将回忆的碎片一点点拼凑起来…;…;
沈安然在留凤阁买了迷魂香,沈安然在给我的六安茶里下毒,沈安然对大理寺的事情只字不提…;…;
或许,沈安然是想用这些办法拖住我,让我暂时无法到朝廷复职,这么做,最大的受益者,不用想也知道是我的那位二皇弟——青阳王李孛弼。
——原来,他们是一伙的。
也就是说,我之前三番四次遭遇的刺杀,沈安然不仅知道,可能也参与到了其中。
明明这么明显了,我却依然无动于衷。
怪只怪我太傻,很难相信一个人,更难怀疑一个自己相信的人。
我于是负手,长叹一声,背对着秦川,轻声道:“秦川,你走吧。”
秦川大概看出了我的难过,收敛了笑容,从后面缓缓抱住了我,低声道:“别人会背叛你,但是阿昭,我不会背叛你,永远都不会。”
不知是因为太过烦劳,还是身心疲倦,我此刻已经无力将他推开,只能任由他抱着。
我侧过脸,透过轩窗,看到夜空冰蓝的弦月,和满院的茵茵草木,忽然觉得,这一夜或许要比以往更加寒冷,更加漫长了。
霜秋要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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