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安然一起到地牢的时候,辛桃正在牢外兢兢业业地守着,远远瞧见了我们,一个飞身跃到了我们面前,兴高采烈道:“王爷,沈公子,那人早就被我制服了,嚷嚷着什么都愿意说呢!”
我皱了皱眉头,好奇道:“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辛桃于是扳起手指数起来:“棍刑、插针、铁烙、沸水……就这些,没别的,一下子就把她搞定了!”
我听罢目瞪口呆,觉得那侍女能熬过这么多酷刑活下来,简直是一个奇迹!
辛桃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沈安然打住了,他眉角柔和道:“沈某想先进去看看,有劳姑娘带路。”
辛桃痴痴地望着沈安然,两眼眨都不眨,道:“好说,你们随我来。”
我在一旁看着,觉得刚才是真的冤枉沈安然了,看看花百岁和辛桃,说不定这整个王府的姑娘都喜欢沈安然呢。
那么……我喜欢沈安然,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这么想着,我竟有些坦然,跟着辛桃进了地牢。
曾有人说安陵王府很干净,纤尘不染,我想,他一定没有进过地牢。
安陵王府的地牢墙上爬满了绿到深墨的苔藓,长在参差的石缝之间,和灰白的墙壁几乎融为一体。潮湿溽热密不透风,还弥漫着一种腐烂的气味,暗道里蝇蛾乱飞,仔细倾听,还能捕捉到地鼠的行踪……
我觉得这地方有点冷,缩了缩脖子,看着走在我前面的辛桃,那家伙倒像是什么都不怕,举着火把将阴暗的地牢渐渐照了个通透,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前方,仿佛对周遭幽暗悚然的一切毫不畏惧。
越往里走,窸窸窣窣的声音就越来越近,感觉似乎有一大群硕鼠蝙蝠在前方等着我们,气温也逐渐降低,又走了几步,我仿佛步入了一个巨大的冰窟。
“阿嚏——”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声音在地牢里回荡着,惊得藏在暗处的老鼠四处躲藏,诡异的声音从四方传来,让人胆战心惊。
我深深地认为,是时候将地牢打扫一番,消灭一下鼠虫毒害,正想借此转移注意力,和沈安然讨论一番的时候,一件衣裳轻轻地披在了我的肩上,带着沈安然独有的清香。
我一惊,回头看去,沈安然身着单衣,明黄的火光照亮了他的半张玉面,眉眼如画道:“王爷大病未愈,再染上风寒怕是不好。”
我心中一暖,但又舍不得沈安然穿这么少,于是道:“那沈公子怎么办?生病总是不好的。”
辛桃回头,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冷冷道:“王爷不必担心,沈公子没您那么娇贵。”
我微微蹙眉,这话听着怎么有股敌意?
沈安然低头,帮我将那衣裳往里拢了拢,轻声道:“之前在越州差不多也是这个温度,沈某已经习惯了。”
我没去过越州,竟不知道那地方这么寒冷,将信将疑道:“你真的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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