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切特一阵无语,好半晌才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拆东墙补西墙的低劣伎俩!”
“原来就这么简单!”黑人司机挤眉弄眼了好一会。才感慨地说道,“没想到就这么简单,那些被骗的人应该比我聪明千百倍,怎么也能上当呢?听说还有大银行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德拉维莱切特又是一阵无语。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眼见着德拉维莱切特不说话,黑人司机看了看后视镜,识趣地闭上嘴,车内很快陷入到一片安静当中。
没多久,出租车到达目的地,让黑人司机倍感失望的是。这一回德拉维莱切特并没有给百元大钞,只是拿出了二十美元的小面额钞票打发了他。
“事情很棘手,投资者很可能提出诉讼请求,甚至是集体诉讼!”
办公室内,一群西装革履的律师早就等候着,当德拉维莱切特坐定之后,其中一名看上去像是领头的律师就面色凝重地说道,“主要不利的因素还在于那封邮件。有了那封邮件,他们完全可以控诉我们没有经过尽职调查。至少在这方面我们非常不利。”
“威廉,如果我们败诉的话,会怎么样?”
让一群律师感到迷惑的是,德拉维莱切特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担心的神色,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样?”
“最坏的结果……”叫做威廉的律师沉吟了片刻。迟疑着回答道,“公司应该不会背负全部的债务,你作为基金经理应该会负责一部分。虽然额度不会很多,但按照美国的法律来说,足以能够让你破产。依照目前的情况。恐怕你后半生都会在贫困潦倒中度过。”
“一无所有吗?”德拉维莱切特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惊惧,慢慢地垂下头去,低声喃喃自语道,“没想到我在花甲之年,还有这么一天!”
“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威廉又说了一些法务上的细节后,这才站起身来,拍了拍德拉维莱切特的肩膀,以示鼓励,“这段时间,你就不要为这些事情担心了。我们所说的,都是最严重的情况。事实上,现在连我们的客户是否会诉讼,都还是未知之数呢。毕竟即便他们诉讼了,也不可能拿回本金了。”
“麻烦大家了!”
德拉维莱切特勉强打起精神,和律师团一一握手,接着送他们出了办公室。
“老板,你没事吧?”
德拉维莱切特躺在老板椅上,微闭着眼睛假寐,心中却是一片冰凉,他不能忍受目前的一切失去,没有豪宅、没有高尔夫、没有休假、没有高级会所会员的日子,他想都不敢想。
更为重要的是,这一切将毁掉他的名誉,他的妻子和孩子现在拥有的一切,也将化为乌有,这尤为让他难以忍受。
就在这时,他的助理库斯特罗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看见德拉维莱切特苍白的脸庞,关心地问了一句,“需不需要我叫医生?”
“没事!”
德拉维莱切特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卡特,让我安静一会。对了,今晚我就住在办公室了。”
“好的!”
卡特.库斯特罗答应道,蹑手蹑脚地出去了,还从外面顺手关好了门。
对于基金从业人员来说,通宵工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所以通常睡在准备好的休息间甚至是办公室都是常有的事情,至少库斯特罗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常的。等他明天早上再见到自己上司的时候,德拉维莱切特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亲爱的,睡了吗?”
赶走了库斯特罗,德拉维莱切特从抽屉中拿出美工刀,毛巾,安眠药,镇定剂,一样样摆放在办公桌上,随后拨通了自己夫人的电话。
“亲爱的,你今天不回来了吗?”
话筒里传来慵懒的声音,“怎么样,一切都解决了吗?”
这段时间,德拉维莱切特夫人清晰地感觉到枕边人烦躁的情绪,细问之下才知道工作上竟然出现如此大的纰漏,不过她却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旁敲侧击地安慰德拉维莱切特。
“明天情况会变好的。”德拉维莱切特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又说道,“亲爱的,我爱你。”
“我也爱你!”他的夫人也同样没有听出有任何异状来,依然按照几十年形成的习惯,甜蜜地回了一句,“亲爱的,别太晚睡了。”
挂断电话的德拉维莱切特,如释重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绕着这个已经用了好几年的办公室转了一圈,在每一幅画、每一张桌椅上都抚摸良久,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一个垃圾桶上。
“不能弄脏这里的一切!”
他暗暗地想道,将垃圾桶放在了右手边,随后开始有条不紊地注射镇定剂,拿毛巾扎住自己的手腕。
“一切都结束了!”
当用美工刀划开自己静脉的那一刻,鲜红的血珠瞬间从手腕中冒出来之后,德拉维莱切特这样想道。很快随着镇定剂的药效发挥,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最终沉沉睡去。
而这一睡,他再也没有醒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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