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垠肯定的点了点头,单萱又撑起身体,将脸埋进被子里,“太丢脸了,这可怎么办啊?若颜卿或是我师父问我,这一天两夜的时间都去哪里了,我该怎么回答啊?”
亡垠不理会单萱,单萱一直都比他能睡,又因为单萱受伤、累了后睡一觉就能完全恢复了,亡垠总归跟单萱不同,大多数修道者也没有单萱那样的恢复能力。
“外面谁那么吵啊?”亡垠不回应,单萱也就纠结不下去了,很快被外面的吵闹声音吸引住了。
亡垠闭上眼睛,说道:“你听不出来那是谁的声音么?”
单萱是毫无疑问的睡了一天一夜,亡垠昨日可还起床处理了公事呢!辰时这么早,他没精神。
单萱仔细一听,那不是风飞扬的声音么!哭得快断气了,还说着她错了之类的话,“她又做了什么坏事,怎么这次这么严重?都知道来请罪了?”
“她是来请罪的,不过不是跟我请罪,而是跟你。”
“跟我?”单萱不解,风飞扬的哭腔太明显,说得话含糊不清,只有‘我错了’三个字重复最高所以很快被听出来了,又仔细听了听才终于听出来风飞扬喊了‘娘亲’。“我都好长时间没回这了,就算有什么事也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至于哭成这样?”
亡垠不出声,好似随时都能睡过去一样。
单萱伸手使劲摇晃亡垠,道:“我问你,她什么时候就在外面哭了?”
外面吵成这样,单萱又这么摇他,亡垠想再睡会儿的可能性都没有了,“才一刻钟吧!”
“什么叫才一刻钟,孩子哭成那样,你还能睡得着啊你!”单萱道,说完人已经凭空消失了。
而单萱出现在寝宫门口看到的场面居然是风飞扬坐在小椅子上,身边四个小妖一个端茶,一个端糕点,一个掐着风飞扬的痛穴好让她哭喊出来,一个望风准备随时喊话。
大概是没想到单萱会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四个小妖的脸上或谄媚或痛苦或警觉的表情都凝固了,而风飞扬肉肉的小手一只还捏着半个糕点,另一只扬在半空中,可能正在回击那个掐她痛穴的小妖。
单萱转身,一脚踹开房门,进门后又用力关上房门。
亡垠已然起身,换了件白色宽袍衣服,见状说道:“不要生气,她什么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单萱点头,在心里默念了三句不要生气,然而还是火大。
风飞扬被单萱那样的反应吓坏了,估计也知道她这是白瞎了苦肉计了,赶紧让四个小妖全都撤下,迈着小短腿跑到门边,一边敲门一边哭喊:“娘亲,娘亲,孩儿不该欺骗娘亲,孩儿这次是真的知错了,娘亲你见见阿扬,阿扬好久不见娘亲,想死娘亲了”
单萱听风飞扬话说得这么顺溜,并不觉得气消了,尽管风飞扬哭着哭着,有点真哭的意思在里面了,也决定好好整治整治她。“她干嘛大清早的来这一出啊?练哭技的么?”
“哭技?”亡垠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怎么没觉得是‘哭’,一直都觉得是来搞笑的,“要说她为什么大早上的来这,想想其实她也没做错什么。”
“你什么意思啊?说得简单点行不行?”
“还记得东音带她去天仓山找你,你看到她后却很生气的让东音带她走的事情么?”亡垠道:“你那个时候的注意力大概只在司琴长老、你师父的身上了,应该没看到出了天仓山山门的阿扬哭得好伤心吧!”
单萱努力回忆了一番,最多也只想起了魔君重瞳的诅咒,风飞扬用什么表情看她的,她大概从头到尾都没看到。
亡垠说得没错,就算跟重瞳有关,也跟现在的风飞扬没有关系,若是为了东音带她去天仓山的事情,风飞扬的确没做错什么。
诚然那个时候单萱和风飞扬对上眼的时候,两人的眼睛皆是红光一闪,冥冥之中可能确实改变了什么,可最终毕竟不是单萱亲手伤害的文渊真人,而文渊真人此时也还活着,所以,又怎么能苛责不知情的风飞扬呢!
不仅如此,单萱觉得她还要为她当时的表现跟风飞扬说一声对不起呢!
再次打开房门,风飞扬低着头,手中拿着发簪扎自己另一只手的手心,呜呜咽咽的哭着。
“你在做什么?”单萱从风飞扬手中抢走发簪,心疼的喊道。
风飞扬这次是真的疼哭了,满脸的泪水,见到单萱,更是万般委屈的抱住单萱,“阿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实在哭不出来,只能这样才能让自己流出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