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单萱没怎么注意听花袖说了什么,只更注意观察那两个天仓山弟子。
这里明明是天仓山的地界,容忍一个魔物在这里耀虎扬威、大放厥词,难道已经是天下一家亲了?
“那桌椅又是怎么回事?”单萱又指了指被乱放在一起,堆成小山的桌椅。
花袖指了指四周,“这长乐殿啊!明明都没几个人会来放那么多的桌椅做什么,统统无用倒不如扔了,腾出地方也好放些装饰品。”
单萱点了点头,长乐殿确实常年不见有人来,毕竟文渊真人门下弟子太少,先前形象不得人心,之后又忙于天仓山门中要事,长乐殿也被闲置了一段时间,可长乐殿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花袖来做主了?
“我师父呢!他醒了吗?”以防文渊真人还在睡着,单萱说这句话的时候,分明小声了很多。
花袖这才看了一眼单萱,也顺便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单萱身后的亡垠,“我觉得你师父还需要好好休息,若是无事,不如明天再来找他!”
单萱一听,咬了咬牙,都是她就知道难过,用睡觉来逃避事实,连生死同命咒的事情居然都忘记了,没能早点到看望受伤的师父、尽心伺候,实在是心中不安,再听花袖说得言辞切切,单萱就更觉得她确实不该特地来打扰师父静养。
‘砰——’一盆花掉落在地,花盆打碎了,泥土洒了一地。
花袖一听花盆碎了,也顾不上单萱和亡垠了,当即跑到那两个天仓山弟子的面前指着碎裂的花盆,另一只手掐腰,说道:“哎呀,你看看你们,做点小事而已,怎么就这么笨手笨脚的?”
两名弟子中,个子稍矮的一个,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花袖见了,又说道:“呵,感情打碎了花盆是为了告诉我岁岁平安的,我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
“你你别欺人太甚,这里是长乐殿,还轮不到你说话呢!”个子稍高的那名弟子也被惹怒了,气呼呼的说道。
“轮不到我说话,那你们之前还听我的,搬这个搬那个,你以为没有我你们还能进这长乐殿啊?还想不想拜文渊真人为师了?我可告诉你们,文渊真人别看现在受伤了,等伤好了,那可是你们天仓山最最厉害的剑仙,想拜他为师”
单萱正在全神贯注的听花袖说话,却被亡垠握住了手,又顺着亡垠的眼神示意,就看到了文渊真人正站在不远处。
虽然花袖此时的一言一行都让单萱好奇的不得了,她凭什么能在长乐殿自由出入,说话还那么底气十足啊!连天仓山门人都不得不听她的差遣了。但在单萱的眼里,总还是文渊真人最重要,就算花袖确实令她连师父出现都没察觉,所以当即就拉着亡垠,赶紧向文渊真人小跑着过去了。
文渊真人说了个藏书阁,便施法消失了。
单萱会意,自然带着亡垠也跟了过去。
藏书阁弟子众多,见到亡垠和单萱跟着文渊真人过来,自然也会多打量几眼,但仙门弟子礼教甚严,不敢怎么多看更不敢多说什么,也就过去了。
司史长老可不想因为这三人的出现,扰得他的藏书阁都没人静得下心看书了,只得给文渊真人安排了一间雅房,再送上美酒、端上热茶,留给他们一个清净的地方。
单萱已经发泄过了情绪,再跟坐在一起文渊真人安安静静说话,刚开始也是哭腔甚重,但好在控制住了。
文渊真人和亡垠见识过太多的生死离别,就算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也不见得会怎么伤感。当然,文渊真人看着单萱,起初也是半天不知怎么开口。
好在,谈话顺利的进行了下来。
单萱问文渊真人身体何时才能好,文渊真人也同样问单萱身体如何,又问近些年做了什么、去了哪里。后来说开了,知道亡垠原来继续单萱未完成的单挑仙门的举措,因着天仓山的遭逢变故,仙门中借此对仙魔紧咬不放的大有之,亡垠也吃了些苦头,但结果意外的被亡垠给化解了,只是亡垠见不到单萱,对单挑仙门又不太执着,也没怎么去几家就搁置了下来,还需要单萱出面好好收尾。又说为何亡垠和花袖能自由出入天仓山,竟是不好每次都大打出手,被缠的没有办法。
谈话结束后,三人再回长乐殿。
知道来藏书阁说话不过是避开花袖,寻一个清净点的地方说话,就更加让单萱不解了,直到亡垠说道:“你难道到现在都看不出来花袖芳心暗许,正在追求你师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