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知道她正处在镜中境,想不起来除了她自己以外的任何事情。
颜卿和单萱醒来的时机总是不在同一时辰,醒醒睡睡,过了不少日月。
直到有一天颜卿将白色薄被轻轻搭在了单萱的身上,却意外的将单萱吵醒了。
单萱拉扯着白色薄被,捂住脸深呼吸了一番,懒洋洋的问道:“这被子从哪来的原料做的?感觉很像丝绸却比丝绸更柔滑...还有种青草的香味。”
一句话问出口,却得不来颜卿的回话,单萱只得将薄被再从脸上扯下来,露出眼睛看着颜卿。
颜卿这才开口答道:“是我这万年来掉落下来的毛。”
“嗯?毛...?”大概是睡了太久,单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想了半天才终于意识到毛从哪儿来!
当即拽着薄被遮住脸,背过身去,拿后脑勺对着颜卿。想了想觉得这薄被是颜卿的毛,虽然白麒麟原形身上的白色毛看着一尘不染、洁白无瑕,但毕竟是...此时这个正在跟她说话的白发少年的...体毛。
单萱手一划拉,薄被只盖在了她的小腹之上,又一想,上古神兽白麒麟的毛做成的薄被,那可是千金难求、价值连城啊!哪能嫌弃!而且正主还在这,当着人家的面...
最终,单萱还是拨拉着薄被,将薄被盖在了肩膀下的位置,“那个,我要睡了!”
颜卿点了点头,当即也幻化出了麒麟原形,跟单萱挤在一间房里又睡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单萱想亡垠了,问起颜卿,颜卿说亡垠被花袖带走,应该早就回妖王殿了。
在镜中境一直睡到外伤全好,心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单萱不能再逃避下去了,她只是失去了师父,还有亡垠呢!
单萱提出要离开镜中境的时候,颜卿并不意外,甚至还热心的提出要亲自送单萱下山。
再来到天仓山无极殿,单萱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她的师父文渊真人,虽然尽量避免去回忆文渊真人被花袖和司琴长老前后用剑和手贯穿身体时的模样,但就算是回忆从前的一瞥一笑就足以让单萱红了眼眶。
董捷尔作为天仓山掌门,经历了一些事情也总算沉稳了一些,再见的时候居然蓄养起了胡子,将单萱吓了好大一跳。
单萱问道,“是不是掌门都得留胡子才显得气派啊?”
“倒也不全是,你若不喜欢,我这就去刮了。”董捷尔说话期间,竟还晓得摸了摸不长的胡子。
单萱摆手示意不必,出无极殿,单萱坚持让董捷尔留步,能有颜卿送她下山已经是很大的殊荣了,所以不想惊动更多的人。
本以为她再也不会来天仓山了,所以单萱站在落魂桥上的时候心情很沉重。
董捷尔就住在无极殿,颜卿和单萱同时从镜中境出来,站在无极殿的大殿之上,在第一时间赶到单萱和颜卿的面前,也是应该的。
但此时董捷尔看单萱站在落魂桥上半晌没动,皱着眉头喊道:“喂,你不去看你师父吗?站那儿干什么呢?”
单萱正在神游太虚,还以为听到的话是幻听,只眨了眨眼睛,并没有理会董捷尔。
董捷尔一撩衣袍,刚准备也上去落魂桥上看看单萱到底在看什么的时候,颜卿拍了拍单萱的肩膀:“确实,你不去看看你师父就直接去妖王殿么?”
单萱看着颜卿,“嗯?你说什么?”
颜卿道:“你师父...”
话未说完,单萱已然从眼前消失了,那后半句的‘在长乐殿’,想必单萱肯定是知道了。
颜卿随即也从原地消失了,董捷尔又摸了摸胡子,想起了什么,赶紧也跟着去了长乐殿。
单萱见到的文渊真人并不是全然无恙的文渊真人,而是也还在睡觉的文渊真人,单萱趴在床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好似特别委屈的孩子。但终究还是没敢吵醒文渊真人,知道文渊真人受了重伤,保住性命已无大碍,也就悄悄退出了房间。
“颜卿,我师父仍然活着的事情,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颜卿答道:“你没问我。”
单萱又问,“那我师父受了重伤,你为何不让他在你的镜中境里修养?”
“你师父想让你安心养伤!”
单萱拽着颜卿的衣袖,在长乐殿的正门门口,嘤嘤切切的边指责颜卿边哭得没完没了,让董捷尔听得比念经还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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