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需要文渊真人来带领他们。
今夜所有人见证的并不是掌门传位,而仅仅是掌门仁圣将掌门印章转移给文渊真人而已。
只是大多数弟子,乍然听到掌门仁圣的噩耗,一时难以接受,所有气氛显得尤其沉重。
掌门仁圣说话时为了让所有的人都能清楚的听到,一直都在使用法力,而他本就该是躺着修养的身体,强撑着和众人谈话已是勉强,因此交代了这件事情后。
很快便让众人散了,文渊真人得到掌门印章,当然要和掌门详谈。
然而进了掌门仁圣的房间,屏退了其余人,独剩下这对父子俩的时候,两人一时又是无话。
掌门仁圣只坐了一会儿,便干脆躺到了床上,他剩下的时间寥寥,勉强续命的方法多不胜数,可劳财劳力,还效果微弱,倒不如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其实若连生死都看不开,他们又如何能得道成仙。
所谓死亡,对于他们修仙人,只要不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不过是换一种形式存活于天地间而已,又有什么可执着的。
或许他们也已经厌倦了身为人的日子呢!
文渊真人顺势就坐在了掌门仁圣的床头,在此之前他的身份是天仓山的酒圣,而他现在的身份不过是儿子而已。
“你…除了单萱这个徒弟之外,还是要尽早培养下一代掌门人选,天仓山到你我手中,绝不可以辜负先人期望。”半晌,掌门仁圣开口说道。
不只是天仓山从没有女子继任掌门的先例,还因为掌门仁圣十分清楚,单萱并不是能当掌门的合适人选。
可掌门首徒乃下任掌门,是天仓山的传统,便只好让文渊真人再培养弟子。
哪怕再过千百年,掌门仁圣也相信,单萱性格中的某些特点是不可能随着时间而改变,她始终是单萱,也仅仅是单萱。
文渊真人点头同意,“嗯,我可不想被掌门这个位子束缚一辈子。”
“或者单萱还是交给颜卿来代为教导吧!他能比你做得更好!”
“嗯!”文渊真人很顺从,恰好他也有意思。
闻言,掌门仁圣笑了笑。
曾经,文渊真人为情自辞掌门一位的时候,掌门仁圣虽面上不得发作,但心里也责怪过文渊真人很长时间。
后来想通了,他自己还因为想要云游四海辞了掌门一位了,他儿子为情自辞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本身还是一位长情的人呢!
掌门仁圣便不再说天仓山的事情,只抬头看了床幔,“我觉得我应该要去奈何桥看一看,或许婉儿还在那里等着我呢!”
“这都多少年了,婉儿才不会等你!”文渊真人应道。
掌门仁圣横了一眼,“没大没小,婉儿也是你能叫的。”
文渊真人想了想,“婉儿挺好听的,我就这么叫有什么不好。”
婉儿是掌门仁圣的妻子,是文渊真人完全没有印象的娘亲。
想起婉儿,两人都是各自沉默了一会儿,又相视而笑。
“你觉得我要是这副模样去见她,她还认不认得我?”掌门仁圣摸了摸他并没有多少皱纹的脸,叹息着说道。
当年婉儿因生养了文渊真人迅速变老,因为承受不了一夜白头,皱纹爬满脸颊,婉儿最终一根细绳结束了她自己的生命。
掌门仁圣突然得此噩耗,完全不能接受,上天入地,拼了命的寻找起死回生之术,后来还冒险去了地府。
虽然并没有见到婉儿,但阎王告知他,婉儿自愿留在冥府,等他寿终正寝,两人再续前缘。
这并不是掌门仁圣能接受的结果,他完全想不到一向开朗的婉儿会用自尽这样的方式结束她的生命,也想不到一向依赖他的妻子,竟会这么决绝地逃避他。
然而他又不能在冥府掀起风浪,最终只能无功而返,回来天仓山看见了尚在襁褓中的孩儿,掌门仁圣才算懂得了婉儿的良苦用心。
只是有情人偏要这么分离,难免痛彻心扉。
好在这一天终于到来了,阔别了这么久,掌门仁圣想起来,都觉得他是不是不够激动。
文渊真人认真看了看掌门仁圣的脸,从眉毛到鼻子,牙口到脖颈,最后笑着说道:“我猜肯定不认得你了,不过你这样跟她很般配啊!”
“臭小子!”掌门仁圣又横了文渊真人一眼,他这是说婉儿和他都很老啊!
这要是以前,掌门仁圣一定要好好教训文渊真人一顿,罚跪到天亮,可现在,掌门仁圣已经连最后一下都舍不得打他了。
文渊真人被骂也不觉得什么,只扯了扯被角,“你要真见到她了,一定要告诉她,没事也回来看看我,可若没看见,也别失望,怪你让她等得太久了。”
“嗯,我知道!”掌门仁圣听文渊真人这么说着,似乎能想象他魂魄离体后,见到的最美的场景是什么了。
比起年轻时恨不得为婉儿殉情,现在的掌门仁圣早已经放下了。
当然相逢的场面依然期待,感情也依然存在,只是他已经学会了调节,适当的七情六欲,再不会伤己伤人。
又聊了会儿,掌门仁圣就乏了,文渊真人本还眷念着不忍离去,但掌门仁圣无情地下了逐客令。
当夜,未到天亮,掌门仁圣的躯体便化作了零星的飞灰,魂魄顺利升天。
至于掌门仁圣的魂魄最终会落在何处,无人知道,也不必推测那离体的魂魄是否会遇到危险。
凭借掌门仁圣这多年累积下来的功德,他的魂魄必然会有一个好的归宿。
安葬的事宜,一切从简,衣冠冢里除了一套衣服外,仅有一块玉牌。
这在天仓山甚至都没有出动全部的人前来吊唁,更别说别门他派了。
当然在这种动荡时候,公布掌门仁圣的死讯,只会让仙界更加惶恐,何况就算公开了,也少有几个门派能抽空前来的。
无情阁的地下监牢,三位长老都忘记了受伤吐血的单萱。
等到有弟子察觉单萱一直没有动静,汇报给司刑长老的时候,单萱已经是悠悠转醒的程度了。
单萱醒来,司刑长老正处于监牢内,被他默不作声的低沉样子吓得单萱一时都忘记了身体的不适。
“掌门仙逝了!”司刑长老道。
单萱听后,这才盘膝坐了起来,回味司刑长老说得那五个字,而后‘哦’了一声,表现地极为冷静平淡。
司刑长老其实并不为掌门仁圣的离逝而难过,他也不意外单萱的冷静,只淡淡说着:“一个前一天还跟你说过话的人,隔天就死了,这种感觉是不是会觉得世事无常?”
确实,明明前一天掌门仁圣还跟她说了那许多话,这不过一夜过去,单萱就听到了他已然仙逝的消息。
虽然不至于跟听到鲁佳石死讯时候的惊讶,但心里也的确不好受。
岂止是世事无常,单萱简直要怀疑天意弄人了。
恰好在她回来的第二天,掌门仁圣就离世了,她何不再晚上那么两天回来,也不用
(司琴长老用忘情水试探,被单萱以为是出自文渊真人的意思,生了间隙,动了念头…字数不够,来 17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