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落了啊!”
“老祖宗言重了,何至于此?别人不说,大爷做事仔细谨慎,老祖宗不也常夸奖?”吕嬷嬷急忙劝道,孙老夫人苦笑连连:“算了算了,不说了,这门亲事,唉,我这些日子常常后悔,你说,当初真要是让四哥儿娶了恬恬那妮子,是不是好些?”
“老祖宗可千万别说这样话,四爷能得长安侯相助,这是多大助力呢!”吕嬷嬷惊心几乎漏跳了半拍,下意识左右看了看,急忙压低声音劝道,孙老夫人晒笑一声,带着几丝鄙夷道:“长安侯?那老狐狸,一个孙女他眼里算什么?就是儿子,孙子,统统都不算什么!祝家助力到底得了没有还不知道呢!唉,这些日子,我越想越可惜了恬姐儿,你看看这门亲事,我都没想到,她竟牵了这么条线,徐思海亲事是徐尚书夫妻大心事,就跟蒋雁回亲事难倒了整个蒋家一样,她说服了徐思海,也许……也就她能说服得了徐思海了。”
孙老夫人嘴角带着浓浓讥讽:“她一手把蒋徐两家牵到一处,徐家感她这份人情,蒋家感她这份牵线之情,能搭上徐家,蒋家必定愿意之极!”
“就是这样,她能得好处也有限。”吕嬷嬷掂量着接了一句,孙老夫人摇了摇头:“我跟你说过,要紧是小事,不能忽视是这样看似不起眼小恩小情,今天一件,明天一件,日积月累,人心就过去了。”
“都这个时候了,哪还容得了她日积月累。”吕嬷嬷急忙陪笑道,孙老夫人目光深远看着窗外苍笼花木,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道:“你说极对,不能再容她这么日积月累下去了,当断则断,我果然年纪大了,竟拖到现狠不下手,再不决断也许就没机会了,官家当年说过,有三成把握就是好机会,没有十成事,这事不能再拖了。”吕嬷嬷明白孙老夫人话里意思,忍不住机灵灵打了个寒噤。
徐思海和御史赵明潜前往宁乾府行期定徐蒋两家小定礼后隔天,徐尚书夫妻又喜又忧忙着下小定和准备徐思海行囊人员。晋宁郡王府外书房,五皇子和管先生对坐喝着茶,管先生‘吱’一声吸干杯子里茶,享受呼了口气道:“咱们这人手精是精,就是太少了,孙六去了宁乾府,京城这边……”
“就辛苦先生了。”五皇子打断管先生话嘿笑道,管先生书河小说网起来容易,孙六那一摊子,唉,五爷可别小瞧孙六这摊子事,虽说都是些木屑竹头、牛溲马渤,可小东西却能中大用,而且,”管先生三角小眼眯缝隐皱纹里几乎找不到:“这木屑竹头,也不是谁都能管得来,正经小瞧不得。”
“别人不行,先生还不行?孙六就差把您拿盘子供起来了!”五皇子笑道,管先生得意捋了捋稀疏根本捋不住焦黄胡子道:“五爷过奖过奖,既然五爷吩咐了,我就勉力而为之吧,孙六这一趟极是要紧,五爷可要好好交待交待,好让王妃也发句话。”管先生瞄了五皇子一眼笑道:“这话五爷别恼,这正是孙六可用之处,不背主之人,才是可用之人。”
“先生多想了,我和王妃夫妻敌体,他敬重王妃就是敬重我。”五皇子浑不意笑道,管先生小三角眼紧盯着他,见他面无异样,暗暗松了口气,笑眯眯说起了别事。
几天后,徐思海和副使赵明潜启程赶往宁乾府,孙六带了四五个心腹,也启程悄悄尾随而行,前往宁乾府永静县。
沧州府飞鹰堡建半山,占地极广,午后,阔大寨门沐浴明丽夕阳下,三两成群家丁显微微有些懒散说笑着。远远,一人一骑如一枚疾射而来弹丸般往飞鹰堡飞奔而来,堡前家丁们顿时懒散收,或提枪或握刀或张弓搭箭,瞬间森严戒备起来。
一骑一人由远及近,几乎眨眼间,黑点就奔驰而至,门口家丁已经清晰看到浑身乌黑、神俊非常马上坐着个如同出鞘利剑一般女子。家丁头儿浑身上下一下子绷紧了,手握刀柄半拉出鞘,冲着马上女子厉声呵道:“这里是沧州府飞鹰堡,来是哪位朋友?还请放马慢行,不然别怪飞鹰堡不客气了!”马上女子纵马疾奔,丝毫不见放慢速度,只扬声道:“五行门王悦娘拜会飞鹰堡二堡主褚虎褚二爷!”
家丁头儿闻言神情顿时一松,握着刀手松开拱手恭敬道:“还请王女侠稍候片刻!”说话间,悦娘已经冲到飞鹰堡大门前不远,勒住马头放缓马速,早有守门家丁飞奔入内通传,不过眨眼功夫,飞鹰堡内一声炮响,门口家丁们满脸惊讶急忙列队,响炮迎客可是飞鹰堡待尊贵客人礼仪!
悦娘勒着马徐缓而行,飞鹰堡洞开大门内急步迎出三位身材健壮、清神饱满健旺非常中年壮汉,中间一人急几步越众而出,冲悦娘拱着手哈哈大笑道:“竟真是悦娘妹子来了,真让人做梦都不敢想!进来!这一别可有十数年没见过悦娘妹子了!”
“二哥跟十几年前一无二样!”悦娘下了马,和褚虎拱手见礼笑道,褚虎哈哈笑欢畅非常,悦娘和飞鹰堡大堡主褚龙、四堡主褚熊拱手见了礼,褚虎让着悦娘,一起进了飞鹰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