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转过头来,看到的却是伏宁。
五六个人呼呼啦啦涌过来,围在三人身边,秦枫十分不爽,眉头一皱道:“买票!”
秦枫所说的买票其实就是入场费,孟澜的这间会所跟其他会所有所不同,孟澜接手前,只要有会员卡就能进,孟澜接手后,改变了这个制度,除了要有会员卡以外,还得买票才能进入。一方面这是人为提高会所的门槛,将一些过来混的小混混筛选出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增加会员的荣耀感。
之前孟澜曾跟秦枫说过这间会所的制度,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伏宁古怪地一笑:“我还从来没买过票。”
以他的身份,无论到哪里,确实不用买票,非但如此,别人还会把钱拱手送上,生怕他不会要。秦枫这种话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颐指气使惯了他,此刻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有一种新奇感,一想到秦枫以后跪在他脚下,就忍不住地兴奋,并且鼓励秦枫继续嚣张下去。
孟澜作为店中的老板,自然不能让秦枫说话,但她有个疑问,现在不是正常开放的时间,而这个人又不曾在会所中出现过,怎么会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你是谁?”孟澜没有隐藏心中的疑惑,她看到秦枫对伏宁的态度不怎么好,理所当然地认为伏宁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已经浑然忘了,作为一个服务性的行业,顾客就是上帝。
伏宁身后的人从旁边拉过来一把椅子,轻轻放下,伏宁优雅地坐下去,翘起二郎腿,脑袋一歪,腿晃了起来:“我是你以后的老板,这是收购合同,签了吧。”
从伏宁的旁边伸过来一只手,递过来一份合同,孟澜下意识地接住,之后才反应过来,又把合同递了回去,说道:“抱歉,不卖。”
伏宁微笑着说:“怎么?你不看看内容吗?”
秦枫脸色古怪,孟澜这个会所的经营状况并不是太好,但为什么伏宁会看上这个地方呢?
孟澜坚定地摇摇头,伏宁那边没人接,她也不用一直举着,顺手就放在桌子上。
秦枫不耐烦地说道:“滚!”
上次在望江楼中,秦枫跟伏宁照过面,后来也去了解过这个人,很不喜欢。这个人行为不正,而且不是一般的小恶。
伏宁冷下脸说道:“你今天已经第二次侮辱我了。”
秦枫好像听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话似的,转过身子道:“伏大少,难道你是被虐狂?你想的话,我可以再次侮辱你。”
人都是好面子的动物,而伏宁一向面子都很大,猛然被人驳了面子,就像**上街一样,难免会恼羞成怒。第一次,伏宁觉得有点新鲜,第二次,伏宁就会有点承受不住。他位高权重,喜怒无常,而且并不像一般人那样虚伪:不是他为人真诚,而是他不需要虚伪。
秦枫的话像是猛然甩在了他脸上一巴掌,让他火辣疼痛。
伏大少突然起身,十分敏捷地拿起桌子上的咖啡杯,想要泼在秦枫脸上,在恍然间他看到秦枫的右手食指好像弯曲了一下,一股极其强烈的疼痛从手背上传来,忍不住缩回手,杯中的咖啡晃了出来,他躲避不及,被泼了一身。
这时他才听到叮当一声轻响,低头一看,一块糖在桌子上打转。
“真好!姓秦的,这是你自己找死!”伏宁沉着嗓子,伴随着低声的怒吼,左拳伸出,朝着秦枫的门面打来。
作为一名军人,必须要有血性。伏宁的父亲是一名资深军人,身上不但有血性,还有血腥。他对伏宁的培养方式,是从狼那儿学到的,凶猛、凶残、凶狠。四五岁时,别人的小孩冬天早上都在被窝里赖着不起,而伏宁必须六点起床,穿着衬衣站在外面,不管他用什么办法,总之不准回屋、不准冻死。
类似的这种手段层出不穷,所以,别看伏宁是个公子哥的模样,但身上是真有真材实料,甚至并不比那些特种兵差。
二十三岁之前的伏宁很少在外露面,因为他的父亲不允许。直到今年,他年满二十三岁,又一次挑战父亲,十招之内把父亲放趴了,这才允许离开家门。
伏宁这一击,饱含着怒火,有雷霆万钧之势。
孟澜惊得张大了嘴,她甚至都能听到拳头带起来的呼呼风声,脑袋中一片空白,连本能的叫喊都忘记了,甚至也没有觉,她的指甲已经紧紧嵌进桌面。
但屋子里还是响起了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是由毛小陶出来的。小萝莉刚刚成型的嗓音,在惊讶、害怕、紧张等情绪的共同作用之下,生了剧烈的变化。毛小陶捂着嘴往后退着,心中焦虑至极:完蛋了,完蛋了,怎么这么厉害?
伏宁身后的几人眼中满是讥诮之意。这几个人说是保镖,其实跟保姆的性质差不多。因为没人敢动伏宁,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的有人动了伏宁,不用他们动手,也不会有好下场。在他们眼中,秦枫正是没有好下场的那个人。
然而秦枫却好像呆傻了一样,动也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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