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照你这么说,赭晨是因为中了别人设下的圈套,误会了你和6公子,所以才会负气离去的咯?怪不得,怪不得啊......”
回想起今早与苏逸兴分别时的情景,隔了几个时辰依旧觉得当时的景象历历在目的谢氏,摇头叹息道:“今早赭晨走的时候,紧咬着牙关、通红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肯说。老管家问他‘不等世子妃回来再出吗’的时候,还是青岚代为回答说‘不用等了,世子妃不和我们一起去辽东了’。”
“......”完全可以想象出当时的苏逸兴究竟有多么悲伤、多么失望的夏霜寒,禁不住在心底对他生出了浓浓的怜惜之情。
“所以,就算仅仅只是为了让赭晨不再那么难受,我们也一定要把这件事的背后主使找出来。只是......伯母,您愿意相信我所说的话,并认同我方才所做出的、关于我昨夜为什么夜不归宿的解释吗?”
“相信啊,我当然相信。”
面上一副“理所当然就是应该相信你”的表情的谢氏道:“咱们作为名义上的家人,已经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对地一起生活了快一年了,所以霜寒,你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我心里很清楚。因此我相信,你说你没有与6公子做出过逾矩的行为,那么就当真是确实没有做过才对。”
“谢......谢谢,谢谢您愿意相信我。”面对着谢氏自真心的信赖,早就将她视作一位十分亲近的长辈的夏霜寒,在倍觉温暖与感动的一瞬间,更第一次对襄阳王府,生出了一种对“家”才拥有的归属感。
“傻丫头,说什么客气话呢?现在可不是道谢的时候。”
面对着笑中带泪的夏霜寒,已然将她和苏逸兴都看做自己的孩子的谢氏,宽和微笑道:“现在你最应该做的事,是尽快跑一趟定国公府,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和定国公讲清楚,以便他尽快着手,帮助你查出幕后之人究竟是谁。至于王爷这边,你不用担心,尽管交给我,我定然会帮你把话准确带到的。”
“那可就麻烦您了。”说话间面带感激之情地站起身来朝谢氏鞠了一躬,随即在直起身后得到一句“行了,别客气了,快点去吧”的嘱咐的夏霜寒,很快便出了襄阳王府,上马奔向了同样位于xnetbsp; “霜寒丫头?今日这究竟是刮的什么风啊,竟然把你给刮来了?”
定国公府夕霞院内,自打两年前夏霜寒同6绍云一起前往关外之后,就一直没找到机会和她好好说说话的6啸清,尽管在听到“襄阳王世子妃”求见的通传的一瞬间,就猜到了夏霜寒这定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即便如此,能和许久没有好好说说话的小辈见见面、谈谈话,他却依旧感觉很开心。
“你说什么?昨日竟然生了这种事?”几盏茶的功夫后,夕霞院书房内,通过夏霜寒快的叙述弄清楚了她今日的来意的6啸清,转头大步走向门口,并唤来晏伯交代了几句。随后,对亲信下达完指示的他便又返回身来,坐回到了书桌后面的椅子里。
“昨日生了那样的事情,也无怪乎苏世子要生气了。接下来,这事情要是不能好好查清楚,只怕就是找到了那个送帖子的少年,庭轩也会被反泼上一盆脏水,弄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默立在书桌前聆听着6啸清出的喟叹和呢喃,瞬间便领悟了他话语中的意思的夏霜寒,禁不住为这个、自己没考虑到的情况僵了僵面容。
被反泼上一盆脏水,也就是说对方把“欺骗并运送夏霜寒到驿站”的这整件事都栽赃给6绍云,诬陷说他才是主谋。
这样一来,“6绍云玩计中计,表面上营造出一种真凶另有他人,且自己也是受害者的表象;背地里,却其实就是自己找人做下了这一整件事,进而在促使夏霜寒为了他而和苏逸兴爆剧烈争吵后,更进一步地诱导她为了寻找根本不存在的真凶,而放弃辽东之行、只坚定地留在京城里”的这种观点,就定然会成为苏逸兴所坚信的事实。
“说什么也不能让庭轩背起这样的黑锅,说什么也不能让被真凶蒙蔽住了的苏逸兴错把庭轩当成坏人,说什么也不能让同为受害者的他们俩对立起来爆争端......”默默地在心中无声念叨着这几句话,面沉如水的夏霜寒却忽然间被6啸清打断了思绪。
“丫头啊,依照你的说法,昨日你往千金堂赶去的时候还是康健无事的,结果到了夜里却忽然忽冷忽热地起了烧来,依我看,你这症状绝对不可能是自然性的偶感风寒,而应当是人为导致的才对。所以,为了防止那些人给你吃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你还是让大夫把把脉的好。”
在6啸清话音刚落之时就跨过门槛走进来的府医,在为夏霜寒把脉后,宣布了“她的身体非常康健”的结果。而夏霜寒究竟是不是被他人下过药进而导致了热,这件事则因为她的症状已然完全消失许久的原因,而诊断不出来了。
“哎!要是一开始能诊断出我是因为被人下药的关系,所以才热昏睡的就好了,有了那样的证据,苏赭晨很有可能会相信我和庭轩的解释也说不定。”
“过去的事情追不回来,即使遗憾也于事无补,所以我们应当尽快向前看,尽最大努力尽快把问题解决掉才是!”
看一眼面带惋惜与遗憾之色,随即黯然叹气的夏霜寒,心中始终认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6啸清,慈祥地微笑着安抚她道:“这天底下的事情,但凡真的生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和线索,所以,只要当真有人在背后下手,那么我们就迟早会把他揪出来的。因此,丫头你也不必为了一时的失利而耿耿于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