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脸色,朝阳又应该不是在说谎,这哎,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朝阳,男女有别,哥哥不能进去看你姐姐。”
“我不管,姐姐现在都快都快”夏朝阳没有理会再一次从眼中涌出的泪水,执拗道:“如果见一见子润哥哥是姐姐最后的心愿,我说什么也要帮她实现!”
“就让他进去吧。”最终拍板定案的是定国公陆啸清,他苍峻的语调里透出的是不容辩驳的威严:“朝阳,带你子润哥哥进去,庭轩,你也去。”
就这样,睡梦中的夏霜寒无意中制造了“她钟情于柳子润”的错觉,并使定国公府里的很多人都深信不疑。
“霜寒,霜寒你听得到吗?是我,我是子润啊!”步入内室的柳子润中规中矩地坐在夏霜寒的病床前,看着夏霜寒裸露在纱布外的苍白的脸庞,内心禁不住升起一丝怜惜。“霜寒你知道么,珠儿和我都没事,我们都在盼着你快点好起来。还有夏先生,朝阳弟弟,我们全都在盼着你快点好起来,你听见了么?”
好起来?难道说,我真的没有死,我真的还活着?
“子子润”高热不退昏睡了一整晚的夏霜寒颤抖着眉睫,终于有了一丝要清醒过来的迹象。
“霜寒!霜寒你听见我说的话了是么?是么霜寒!”情绪激动的柳子润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夏霜寒放在被面上滚烫的左手,招呼道:“药,快拿药来!”
“药”半梦半醒中的夏霜寒蹙着眉,费力地在头脑中思索着这个字。她是不想吃药的,但是柳子润说了,父亲和弟弟都在等着她好起来,她并没有死,只要她好起来,她的人生还大有可为。于是,夏霜寒妥协了,为了和亲人一起生活下去,她愿意吃药!
“太好了,太好了!爹,姐姐喝药了,姐姐有救了!太好了,爹!”在亲眼见证夏霜寒喝下满满一整碗汤药后,喜极而泣的夏朝阳激动地高呼着跑出了屋。
侧立在夏霜寒病床边目睹了这一切的陆绍云却有些百感交集的意味。
在边关生活多年,时常接触关外戎族人的陆绍云是听说过的。戎族男女间的婚事是不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有了心仪女子的男子只要出得起女方家开出的聘礼,女方家就不会拒绝男方的提亲。但是,不拒绝并不代表就是同意,婚事能不能成,全看新娘子自己的意思。男子带上自己亲手打到的最好的兽皮在心仪女子的毡房外演唱情歌,只有女子收下兽皮才算答应了这门婚事。两情相悦认定了对方的戎族夫妻总是矢志不渝,相伴一生。
此时此刻,当陆绍云亲眼目睹夏霜寒在睡梦中呼唤着柳子润的名讳,而后者则小心翼翼尽心尽力照料着重伤中的前者时,他相信了戎族夫妻间生死相许,相濡以沫的感情。只不过,这种让他羡慕向往的感情却发生在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和别的男人之间。这让陆绍云感觉心里梗着块什么东西,有些发苦又有些发酸。
半个时辰后,当陆绍云将柳子润送出国公府的大门时,他的心里萌生了这么个一闪即逝的念头:自己和夏霜寒之间的亲事似乎是个错误,自己应该成人之美,成全夏霜寒和柳子润这一对有情人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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