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到此地的过去,了解得更全面。”
沈未白向来不喜欢解释,如今对泽阿奇说上这番话,就是为了彻底打消他心底的疑虑。
毕竟,她也不知道,这些传承下来的故事传说,在迦南各族中算不算是一种不能打探的禁忌。
有了这么一番解释,泽阿奇就不会去想其他,她真正的目的也就不容易被暴露出来。
果然,泽阿奇在听完这一番解释后,并未起疑,“原来如此!沈姑娘所言甚是,每到一处,若不了解此地风情,也不算得走了一遭。”
沈未白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泽阿奇沉吟了一下,才道:“若只是一般的风土人情,习俗节庆,迦南任何一个当地人都能回答得出。但若是想要知道我们迦南的故事,那还真的需要问阿嗲了。”
说着,他颇为自豪的道:“没有人会比各族的阿嗲更清楚那些故事,记得我们迦南人每一代的英雄!”
他向沈未白解释了几句,沈未白才知晓,原来这些阿嗲在族中的身份,类似于专门记事的祭司。
这些祭司不需要祈雨集福,扶乩问神,沟通天地,也不需要采药作法,为族人驱散病邪,他们身为祭司,受族人供奉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从七岁开始,被选中成为祭司的继承人后,开始日复一日的听故事,背故事……若是有新的英雄,新的故事出现,他们还要负责记录,撰写,美化这些故事后,背下来,然后又将新增的这些故事,与之前的故事一起,传给自己的传人。
按照泽阿奇的话来说,阿嗲知道的故事传说,多如天上的繁星,数不胜数。
如此强大的记忆能力,更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所以,每一代负责记事的祭司,被挑选的第一个条件,就是拥有强大的记忆力,其次才是传颂故事的言语能力。
“每个族的阿嗲,所记下的故事都一样吗?”沈未白了解之后问。
泽阿奇摇摇头,“那不一定。若是事关整个迦南各族的传说和故事,那每个寨子里,每个族里的阿嗲肯定是知道的。但有些故事传说,只是本族的事,与其他族寨无关,也就不会流传到别的族寨里。”
甚至,沈未白还知道了一件事。
那就是每隔五年,迦南大地上各族寨的阿嗲,都会齐聚迦南王城,进行十天十夜的传颂。
这也是一种各族寨之间的交流,也是在王城表现自己族寨强大的表现。到时候,不仅王族的人会来听,所有百姓,外来的人,都可以去听。
而今年,正好就是一个五年。
再过不了一个月,各族寨的阿嗲就会收拾行李,出发前往王城。
泽阿奇族寨中的阿嗲也同样会如此。
若真只是游历,听闻这样的大集会,沈未白自然不会错过。但如今,她来迦南的目的,是为了青帝衣冠冢,前往前朝皇室所指的那个地方之前,她只是想要在迦南当地打探一下有关这方面的传说,让此行的准备更充分些,所以她大抵是不太乐意又绕道前往迦南王城的。
“不知,我可否去族寨中,拜访阿嗲?”沈未白这么问,意思其实很明显了。
泽阿奇不是说要报答她么?
她不需要黄金白银,也不需要泽阿奇帮她杀人越货,只是想要去听故事而已。
泽阿奇也的确听懂了。
这样的要求,对他一个少族长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就算他现在拒绝,沈未白若去了王城,也能听到这些故事。
而且,若是有些不能对外说的故事,阿嗲心中有数,自然也不会乱传。
尤其是,泽阿奇并不认为那些不能对外说的传说故事,会是沈未白所想要知道的。
所以,泽阿奇没有犹豫,大方颔首。“这有何难?再过几日,我阿妹好得差不多后,我也要送她回族寨的。到时候,沈姑娘随我同去便是。阿嗲那里,我也会亲自带沈姑娘过去。”
说着,他叹了口气,神情复杂的道:“自从阿妹出事,就一直在泽府中昏迷不醒。我阿爹阿妈来看过她,却一次比一次伤心难过,我怕他们出事,便不让他们再来了。如今,我阿妹醒了,他们见到之后,肯定会开心的,也会感激沈姑娘救了我阿妹。”
沈未白不在乎什么救命之恩。
她救人,一向都是有报酬的。有钱人给金银,没钱的就承诺一件事,或者任她挑选某件物品作为诊金。
而泽阿奇,他虽有钱,但沈未白不在乎金银,只要他牵线搭桥,接近阿嗲,打探她想要的情报。
所以,这件事,在沈未白心里,依然只是一笔交易而已。
至于泽阿奇和泽音兄妹的父母感不感激她,她完全不在乎。
与沈未白商量好了回族寨的日子后,泽阿奇便带着人离开了客栈。
等他走了,沈未白才看向风青暝笑道:“想问什么便问吧。”
风青暝没有随她一起去百崖岛,也没有见到宝船,自然也就不知道那前朝留下的玉石碑,以及上面记载的事。
更谈不上,知晓她来迦南的真实目的。
今日,她与泽阿奇的谈话,以风青暝的聪明,肯定是猜出什么了,所以也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沈未白愿意说,风青暝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但,他却没有着急去问沈未白来迦南的目的,想要向族寨里的阿嗲打探什么消息。
他反握住沈未白的手,眼底的欣喜如同细碎星河,“阿姐,你刚才说我是你的……心上人?”
“……”原本能够淡定说出的话,如今被小孩说出,沈未白莫名的感到一种羞耻。
“嗯,有问题吗?”她维持着神情的淡定,被发丝遮掩的耳根却红了个透底。
风青暝笑得灿烂,有一种得逞的感觉。“没有,阿姐也是我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