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欧阳必进还有着几分小心,可是直等到了定罪,袁炜也没说出半点不利严世蕃的话来,对于最后的定罪,也是连连点头称善。
欧阳必进虽然心疑,搞不懂今天到底是出了哪门子的意外,但是毕竟眼下审的是严世蕃,也不能怎么着的。忍着一阵阵头皮发麻,算了过了番堂。
最后,经三法司一致会审通过,原工部侍郎,尚宝司丞严世蕃,收受吏部主事项治元等人贿银八百两,议发配雷州,呈圣上御批。
当押解严世蕃的番子回到宫里的时候,关于严世蕃的判状,也便送到了司礼监。
“老祖宗,这且是个什么来由?”黄锦站在吕芳身后,侧着身子去看那张判状。
吕芳把判状拿起在手上,又仔细看了一遍之后,目光便落在了那几个番子身上。
“今个在公堂上,却是个什么情形?”吕芳疑惑的出声问道。
“回老祖宗的话。”领头的一个番子,略微欠了欠身子回道,“今个在公堂上,根本没费上多少周折,四位大人竟像是商量好了的一般,各念了些卷宗便是判了,互相也没争议过什么。”
“没费周折也没争议过?”吕芳和黄锦,也都是不由得一愣,在他们心里,都以为今个必定是一场恶斗。
“那袁阁老他也没说什么?”吕芳微微皱了下眉头,问道。
“没说。”番子们一起回道。
“老祖宗,要不派个人去问问?”黄锦略凑吕芳近一些,小声的说道。
“不必。”吕芳沉思半晌,立起手掌,“判状我先在这里压一会,你去一趟内阁,把这上面写的东西和徐阁老说一下,看他如何答。”
“哎,这就去。”黄锦听了吕芳的吩咐,提了下衣襟,疾步奔了出去。
司礼监和内阁虽然都在宫里,可是离的也甚远。黄锦不能在宫中骑马,只能撒开了腿狂奔。等再回到司礼监,也已是气喘吁吁。
“怎么说?”吕芳不等黄锦进门,便立刻迎了上去。
“徐阁......徐阁老说。这些事儿......他......他一概不知。”黄锦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回道,那圆鼓鼓的脸上涨的通红。
怎么竟似一个个推得干干净净?吕芳心里顿时泛起一阵狐疑。
“老祖宗,还是赶快把这判状送去给万岁爷吧。”黄锦等一口气顺了些,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恩,现在就走。”
受贿,在大明朝算是个足以杀头的重罪,可同样也可以说,根本不算罪。因为这朝里大大小小的官员,没一个能缺得了礼尚往来。这一点,不但嘉靖帝知道,自从永乐皇帝之后这么多年来的诸位皇帝老人家,也是个个心知肚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严家虽然眼下受了重创,可是严嵩毕竟陪着嘉靖帝过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都容下来了,最后也没有去追究严嵩。你还能指望他点头去杀了严世蕃。
虽然吕芳黄锦并不知道那些人想要做些什么,但是他顿时也明白过来,如果想杀严世蕃,还真不那么容易。
既然杀不了,那么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严党那么多人,一年半载也是肃清不了,大家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如都相互退让一步。
玉熙宫。
嘉靖坐在躺椅上,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再过几天可就是五月五,端午节了。按照往年的规矩,每逢佳节都是要祭天的日子,要祭天,自然少不了要备上几份青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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