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回过身,根本没把堂上的三人当回事。张居正与殷士儋相互看看,一时间都没了折。而欧阳必进却在一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严府。
看着门外的一片萧条景象,严嵩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拿起桌案上已经写好了的辞呈,眼中带着一丝泪水。
二十年了,当了二十年的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今天一切就要结束了吗?
不、严嵩不会轻易的放手。
交辞呈、严嵩已经做过很多次了,每次他做错了事情,他都会主动交辞呈,而嘉靖帝也每次都会挽留他。这一次、严嵩要故技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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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嘉靖帝从黄锦手中接过辞呈,脸上的笑容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良久,嘉靖帝才说出了两个字。
“准了!”
内阁次辅徐阶府。
“恭喜徐阁老!”杨休刚走进大门,连屋还没进呢,就大喊道。
“止元阿?”徐阶闻声走出屋来,见到是杨休来了,刚刚应付了一大堆官员,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脸慢慢缓和了下来。长出一口气,竟是露出一丝笑来。
“眼下,只怕还不是笑的时候。”
杨休点点头,说道:“这到是,不过还是要恭喜徐阁老,荣升内阁首辅!”
徐阶带着杨休到屋内,袁炜也在这里,坐下来后徐阶道道:“眼下严世蕃虽然被擒,人也被东厂扣着。可三法司里,除了欧阳必进这个都察院左都御史外,大理石和刑部中也有很多官员都是他的人。”徐阶说到这里,也是不禁略皱了下眉头,“若想定下罪来,也不容易。”
“徐阁老既然说了出来,想是已经有了妙计?”杨休微微一笑,端过一旁红木托盘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妙计谈不上,只是自个在这先想一想罢了。”徐阶垂在眼来,笑着轻轻摆了摆手。
“想必、止元也有想法了吧?”徐阶继续说道,“不如都说了出来,也好商议一番。”
“哎?阁老、杨侯爷?”一旁的袁炜见二人进来就没停下话,这个时候打断两人问道:“难道到了眼下,严党那帮子人还能再翻过来不成?”
“没准。”杨休点点头,又解释了一遍道:“眼下虽然严世蕃已经下了东厂的大狱,可毕竟还得经过三法司会审才能定罪。三法司里,都察院有欧阳必进、大理石和刑部也有一些官员是他们的人,若是他们有意放纵,只怕严世蕃还是得不了重判。”
“这......”袁炜倒吸一口冷气。
“不错,止元说的对,正是这个意思。”徐阶赞许的看了杨休一眼,“现在案子马上就要开审,即使我那里想要动手换人,只怕一年半载内也是下不得手。”
“更何况。”徐阶顿了一下,环顾一下四周,“严嵩服侍皇上二十多年,感情总是有的,万一哪天皇上突然再想起他来,来个重新启用,岂不是不妙。
“有道理,有道理。”袁炜听了两人的解释连连点头,严嵩实在是个老不死,都八十多了还坚持在第一战线,不但毫无退意,还老而弥坚,搞不定来个重新启用,他还真的能卷起袖子继续大干一场,顺便把自己这帮子人来个大扫除。
“阁老、杨侯爷,听刚刚的话,二位是已经有了主意了,那就快说出来听听吧。”袁炜这么一想,顿时心里有些急了。
“其实。”杨休呵呵笑了两声,不急不忙的说道,“即使眼下轻判,倒也并无不可。”
“这是如何说?”袁炜心里本来就不安定,听杨休这么一说,不觉一时有些纳闷。
“因为严世蕃根本不安心,更不死心。”杨休微微笑着说道。
不安心,不死心,那岂不是更应该整死他,怎么又说轻判也并无不可呢?袁炜现在是越听越糊涂了。目光落在了杨休身上,似乎想寻求着答案。
其实,这个答案并不算难猜,只不过,想要想到这个答案,必须对严世蕃的性格了如指掌才行。能做到这一点的,实际上只有徐阶一人,他盯了严家二十多年,恨了徐家二十多年,对于严嵩和严世蕃的性格,早就摸了个透。而杨休,虽然也挺聪明,可毕竟接触严家时间不长,也不能完全摸透。不过好在,他根本不需要去猜,答案,现成的就放在那。
“严世蕃,他不是一个安生地人,不管扔在了哪儿,都一定会折腾出事情来。”有些事情,就像是一张窗户纸,一点就破。杨休这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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