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俩贱人确实是搞在一起了?!
向飞星柳眉倒竖,悔自己刚才没有上去挠陈安两把,“怎么回事?为什么?”
离了父母眼前,白闲云就绷不住了,眼泪跟不要钱似的糊了一脸,磕磕巴巴的,也算讲明白了。
单从个人看,她跟陈安,俩人学历年貌性格都相当,走出去人人都说天生一对儿。
只是谈恋爱时千般好,结婚却不仅是两个人的事儿。自从见了双方父母,从筹备婚礼开始,小矛盾就断过。
陈安爹妈想要个相夫教子的儿媳妇早日抱孙子,白闲云却不想一辈子拿三五千块工资甚至当全职太太。
到了白家忽然出事儿,一家子短时间内爷爷去世,父母奶奶先后住院,这矛盾竟然算不上最严重了,陈家一家子都认为,白闲云即将嫁做陈家妇,娘家的事儿何必太上心,甚至对白家花掉了说好的嫁妆颇有微词。
向飞星简直要炸了,有的细节她早知道,有的这会儿才听说,“他一家子吃相也太难看了吧?从他家准备婚房没打一声招呼就写了老太婆的名字我就告诉你,一步退,后面你就得步步退,看你软他们指定得寸进尺,你看看现在?!”
特么的,为了陪嫁个车,叫人家奶奶病死算了呗,什么玩意儿!
看看眼前泪涟涟的闺蜜,想想刚才餐厅那个笑的恨不得脸上开花的贱男人,向飞星咬牙,娘的,刚才不仅应该挠他,还应该给他丫□□来一脚狠的!
憋回去一长串脏话,她黑着脸出去拧了条毛巾,回去按住闺蜜的脑袋用力给她擦脸,“你给我长点儿志气!这种垃圾货色咱不要,”手底下忽然一顿,甩开毛巾,“那刚才老师和师娘什么意思?不同意?”
“我爸让我跟陈安开诚布公谈一谈,毕竟对方没有明说要怎么样,婚宴都预定好了。”白闲云哭是哭,其实主意已经定了,“我怕他难受,没详细讲陈安和他妈跟我说的一些话。”
向飞星瞪她一眼,想把她按倒捶两下,“你是不是傻?最近太累智商退化了吗?婚宴定了不能退?还有一个月呢!早退还能拿回点儿定金。白老师没有你想的那么脆,老爷子脑子清楚着呢,阿姨也是,不管怎么样,好过结婚以后再离婚。还是你自己心里舍不下?”
白闲云拿过她手里的湿毛巾捂住眼睛,往后倒在床上,“其实我想了一个多月了,都想清楚了。”
一个月里,一共跟陈安见过三回面,他没有任何一次好好问过,白家的病人都怎么样了,白闲云这么奔波累不累。
更早之前,家里刚出事儿的时候,被人在楼道里用红漆刷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走到那几个字儿跟前,看了五秒钟,门都没进就走了。
留下一句话,“看着太危险了,气氛好压抑,我心里难受,就先回去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心早就开始凉了。
向飞星叹气,白闲云平躺着,瘦的肋骨都看出来了,一把小腰,尤其可怜,忍不住踢开鞋子坐到床上把这个好姐妹捞起来揽住,“那你哭什么?”
白闲云依旧捂着脸,把脑袋抵到她肚子上瓮声瓮气的回答,“我哭自己的青春。”
四年,从二十一岁到二十五,从两情相悦到相看两厌。
向飞星沉默了一会儿,在她后背上拍了一巴掌,“按你讲你琢磨这事儿一个多月了,我怎么安慰你都不合适,随你哭,哭够了姐们给你买面膜。订好了什么时候去跟陈安摊牌撕逼,叫上我。”
“那你得先借我点钱,”白闲云从她怀里拱起来,拽过纸巾盒擦鼻涕,“7月份我爷爷病危急救的时候,我把陈家给的红包拿出去缴费了,一万零一,等我回去找份兼职还给你。”
“呵呵~”向飞星冷笑,打开手机给她转账,“果然陈安一家子屁大点儿小事儿都是槽点,房子就不提了,有脸管你家要个二十多万的车当嫁妆,彩礼提都没提一句吧?一万块红包就把你打发了,说实话我跟你讲过一百遍,今天要不是看你哭的太凄惨我得笑到明天早上。”
白闲云揩了鼻涕,咸鱼一般倒回床上,声音里还带着点儿哽咽,“你多训我两句,最好讲够两个钟头,听着你骂人我就没心情难过了。”
“呸!没人端茶倒水我才懒得骂你,”向飞星翻个白眼,捞过她的手机,抓住她的拇指解锁,“你打算怎么跟陈安说分手,我来给你发,免得你明早起来昏头了又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