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仇晟徒然收起笑意,手臂一挥,啪啪几声,几沓奏折像巨石落地般砸在男人四周,又不得不让人惊叹太子的孔武有力,臂力惊人。
大殿上的抽气声随着奏折落地此起彼伏。
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正是失踪数月的苏义,各方弹劾他教唆誉王招兵买马,蓄意谋反,如今见东郯危机接除,东窗事发,便想将以亲王权威逃脱嫌疑,昨日便是被禁军在长岭所捕,并押上了这所皇家的诡异宫殿。
苏义的目光落在奏折上,奏折上墨字密密麻麻,道尽了他卑劣的行为,将他骂成叛国白眼狼,极尽恶劣。
他嘴角冷笑,眼中是毫不在乎的轻蔑,高仰着头,挑衅的看着王座之上的权者。
“逆子!逆子!”
淮南王一身深红的四爪蟒龙官服,双手抱胸,姿态恭敬,走上大殿中央,看着年轻的王者,痛声道:“太子,是微臣教导无妨!一切的错都是微臣的错!这件事关乎我儿性命,关乎我东郯百年的根基,切莫让佞臣挑拨我们,否者会引起内乱!”
淮南王常年待在军营,苍松般的身子已见驼落之势,可说道此话时,双眸喷火,更是将背挺的笔直,他的目光落在另一人身上,恨不得扑过去吃肉喝血。
这人便是外姓王爷誉王,百年前,誉王的祖辈跟着德宗帝一步步打下铁血江山,创造了东郯的辉煌盛世,爵位世代沿袭,到了老誉王一带已经功赫不显,坐享其成、不思进取。
如今的誉王年已四十,窝在长岭一脉很少参与政事,却是个见风使舵,老奸巨猾之人。
当年盛京宫大乱,郯国分列,先帝曾一度遣人去长岭请兵,却石沉大海,等先帝被毒杀,天下大乱后,誉王才装模作样的打了几场小仗,最后又缩回了长岭一脉继续做着逍遥王爷。
誉王察觉到了犀利的目光,并未抬眸回望,而是嘴角隐晦的笑了笑,全然一副局外人的姿态,浑然不知自己也是此处祸事的谋划人。
仇晟见淮南王气的七窍生烟,站起身阔步而来,金丝锦靴轻踏台阶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温和说道:“皇叔,生气是小,可别气坏了身子。”眸子一转,望向倔气的苏义,不急不缓道:“勾结谋反之事,是否是有人挑衅,我自有推断,更何况众口铄金,难逃其罪,西平一战,以众不敌寡,险些失了西平,让我东郯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其后,又偷偷跑去长岭一脉,招贤纳士,广招兵将,是要趁着我东郯双面战火好来个趁乱打劫!”
众人小声议论,无不谴责苏义此举寒人心,而苏义只是双手握拳,身子紧紧绷着,他感受到父亲滔天的怒意,前一刻的轻傲慢慢沉落,双眼渐渐红了起来。
“你倒是说话啊!逆子!”
啪的一声清脆,淮南王暴跳如雷,见这个逆子一句也不解释,直接一巴掌扇过去,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唯一血脉。
大殿寂静无声,落针可闻,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大殿四角,像雷鸣般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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