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阿仇……。”
甄月不知为何急忙打断他,看着他郑重的神情,又疼惜又无措。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仇晟接过话,微叹息一声,执起她的手,望着绵绵山河,风吹进他深邃的眼眸,化不开千万柔情,声音轻轻传来,像是泰山般郑重的诺言,似水般深情,直击她心底的柔软。
“小月,等我的铁骑踏尽西南,统一山河,国土巩固。”他忽的望向她,字字清晰,“你就嫁给我,可好?我以万疆山河为聘,炽热之心为礼,做我的皇后,好吗?”
微风吹过,绿柳四处飞扬,散发着奇异的光芒,璀璨耀眼。
不知是风眯了眼睛,还是男人话中的柔情融化了她眼中的淡漠,眼眶氤氲,良久都说不出话来,只觉整颗心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暖暖的,又无比安心。
她只是异世界的一缕孤魂,得他相护,才在乱世存活,坚守着心中的信仰,以他的宏伟志愿为已任,她谨慎小心,在情路上畏畏缩缩,不敢奢求太多,更不敢全付而出,心房一日一日封锁,渐渐变成了习惯。
可是,除了面前的男人,她似乎不会再去爱别人,既然他想要她的一句诺言,为什么不愿意给呢?心底的那份彷徨又是什么呢?
良久,她微笑着回望他,像下定决心般说道:“好,我愿意。”
“真的?”惊喜铺天盖地,声音颤抖。
甄月看着他因高兴而发亮的双眼,笑着点头,霎时间,身子被他抱在怀中旋转,天空宛若烟花灿烂,男人在耳边的笑声越发清亮,荡开了她心中的彷徨,仿佛被他的喜悦所感染,她也喜笑颜开。
其实往前走一步,未尝不好。
唇爱惜的落在她粉嫩唇瓣上,柔情蜜意,生涩婉转。
很多时候,人一旦放下所有戒备,赤裸裸的袒露在情感之中,往往总是被伤的遍体鳞伤,支离破碎。
而此时的甄月并不知道,因为这场允婚,让她日/后的情路坎坷万分,痛不欲生。
大军离开两天后,一直在西部寻找甄月的季简玄等人才回到雍都。
那日风和日丽,院子里刚种的海棠花清香浓郁,风依旧有些寒意,季简玄衣衫单薄的站在院子外,脸上布满风尘。
甄月站在院内静静看着她,眸色幽深,二人相望,谁也没有说话,共同的伤痛都隐在心底深处,一望便知各自的沉重。
季简玄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消瘦的肩膀,沉重的说道:“见到你平平安安,我就放心了。”回住所前又告诉她,王平的尸体埋在了许归城的支河边上,王平生在柳州的一方小镇,如今柳州在西郯疆土上,也无法将王平的尸体送回家乡落叶归根,便埋在了许归城,怀江与支河相连,愿他随着清澈的河水能回到故乡。
那晚,她与季简玄对着西南方点了青香,烧了冥纸,洒了一地的烈酒。
二人席地而坐,对着残月,对着逝去的人喝的酩酊大醉,迷迷糊糊之中,她似乎说了很多话,又似乎只是低声呢喃,待发觉之时已经泪湿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