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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信息是许凌秋发来的,按照约定,没有署名,也没有具体时间地点。
不过苏烈直到该去那儿找他。
等到天一亮,苏烈第一时间赶到了刑侦大队。许凌秋早就带着他的小伙伴们在这儿候着了,整个刑侦大队灯火通明,每个人眼睛底下都挂着黑眼圈,看来都熬了一个通宵。
苏烈示意陈智睿把带来的早点送给大伙儿,马上迎来一阵欢呼。忙碌的刑侦大队暂时变成中华茶楼,许凌秋站在门口,哭笑不得地看着大快朵颐的伙计们:“真是,一群饿鬼!”
“别这么说,兄弟们忙了一晚上,都饿了。”
趁着伙计们不注意,许凌秋朝苏烈使了个眼色,苏烈跟着他走进审讯室。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大门一关,所有的声音都被关在外面,俨然另一个寂然无声的世界。许凌秋把一叠照片递给苏烈:“在白城西郊山上发现的他。”
不愧是刑侦之狐许凌秋,办事效率一流。短短几天就把深藏不露的杜老板给挖了出来。看着照片里的杜老板,苏烈几乎要认不出这个人来,曾经又黄又胖的胖子如今又黑又瘦,整个人好像整过了容似的,宛然就是西郊的农民。
“呵,整容了啊。”
难得苏烈有心情调侃一句,显见心情很不错。
一个大案子终于有了眉目,许凌秋也很高兴,哪怕一宿没睡也精神焕发,神采奕奕地拍着苏烈肩膀说:“好家伙,多亏了你提醒!这厮真的被杨辰藏起来了,车票啊啥的都是杨辰安排的,结果杨辰一死,他在山上又没有消息啥的,被人忘一干净,我们找到他的时候,都成野人了!”
苏烈凝视杜老板,对许凌秋说:“带回来了吗?我想问他几个问题。”
“行。不过我提醒你,这家伙嘴巴紧得很。我们的伙计问过,啥都问不出来。”
说起来,这也是许凌秋头疼的地方,好不容易出来一个关键的线索人物,可这杜老板显然受过反侦察训练,就是死咬不放。如果继续这样,就只能羁押了事了。
正义感爆棚的许大队长,可不愿意见到那种情况发生。苏烈坐在审讯桌旁,修长的指头一点一点地,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什么。
脱离战线多年,许凌秋只能在媒体上知道苏烈的消息,原以为宝刀已老,岂料一旦拔刀出鞘,依然锋锐无匹,利不可挡。
不,应该来说,有了财富地位的加持,眼前的男人,比当年那个单纯的战争机器,更加强大、更加深不可测……
很快,伙计们来说,准备好了。
许凌秋对苏烈道:“麻烦你移一下尊步,要到另外一个审讯室审问他。”
杜老板被关押在机要囚室里,偌大的房间空空荡荡地,只有一张铁铸的椅子。椅子被牢牢地浇筑在地板上。衣衫褴褛的杜老板被拷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也不知道精神状态如何。
许凌秋把苏烈带进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才是真正的审讯室,有一面墙是单面钢化玻璃制成,非常坚固。从这一面看过去,可以清楚看到囚室里的情景,但是在审讯室里看过来,只不过是一面墙壁。
无数仪器在房间里运转着,无死角检测着囚室里的一切,
见到苏烈和许凌秋走进来,警员们都立正敬礼。
“许处!”
这里值班的人都受过特殊训练,对许凌秋身后的大活人苏烈,没有一个表现出不必要的特殊好奇。
苏烈指着椅子坐着垂头丧气的杜老板说:“确定是他吗?”
“通过dna比对,错不了。”
审讯即将开始,有警员忙碌着,为许凌秋和苏烈拉开椅子,让他们坐下。书记员也就位了。
许凌秋拿过麦克风,清了清嗓子:“毒蛇。”
杜老板耷拉着的眼皮,无力地向上抬了抬。
“毒蛇,现在我们要问你几个问题。”许凌秋还想要循例说几句场面话,手中一空,麦克风已经来到苏烈手中。
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囚室内回荡:“杜老板,认得我吗?”
这不怒而威的声音,谁只要听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杜老板身子僵直,全身筛糠一样颤抖起来,“苏……苏老板?!别杀我,别杀我!饶命啊!”
他凄厉尖声地大叫着,害怕地蜷缩起身子,手中的手铐喀拉拉乱响,很快把手腕都勒出了血印子。但是杜老板自己浑然不觉,还在拼命挣扎着,要躲避着黑暗中的什么。
苏烈说:“谁要杀你?”
他问话的时候,鹰利的眼睛片刻不离杜老板的面孔,一点点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杜老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遮遮掩掩地说:“没……没人要杀我。我在胡说。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