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之前,妈妈再三对自己进行安全教育。妈妈说自己年轻时,有一次在c市的商场逛街,也遇到了两个男人跟着她,她撒腿拼命奔跑,才把他们甩掉。于月的妈妈年轻时,虽然个子不高,却也是个公认的美人。她拿自己亲身经历的这件事来警示于月,年轻女孩子千万不要独自出门,在c市这样的大城市,想要让一个人消失是件很容易的事。“本来以为妈妈当年是运气太背,没想到,这样的事,还真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啊……”于月想。这样的事情,不亲身经历,总以为发生的机率不过万分之一,轮不到自己身上。但对于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生来说,青春的美丽正蓬勃体现出来,自己想掩盖也掩盖不住。高颜值的女孩子走在街头,很容易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
这光天化日的,也太明显了。于月看了看表,下午三点半,离天黑还有好几个钟头呢。
“我们假装是这里的学生,往楼上走走吧。”于月说,“估计他们不敢跟来。”
肖婷听从了于月的建议,她们就沿着楼梯往上走。那两个人却还不想放弃,一直尾随着她们。这座楼有六层,一至三层是男生宿舍,四至六层是女生宿舍。她们一直走到四层的女生宿舍,两个男子才悻悻然停下脚步,却仍然向她们这边望过来。两个女生连忙又上了一层,所幸那两名男子也没有跟上来。她们这才靠着墙,松了一口气。
“好!我马上下楼!”一间宿舍的门“砰”地打开了,风风火火冲出了一个穿着粉红短睡裙的瘦小女生,她披头散发、睡眼惺忪,一边抓着手机喊话,一边踢踢踏踏地趿着小黄鸭拖鞋往楼下跑。
“陈一淼?”于月叫出了她的名字。
“哎,于月?”陈一淼见到于月也很兴奋,“你怎么来这里了?正好正好,你跟我来……”她抓起于月的手就要一起下楼。
“你这是去哪儿?”于月问。
“老骆在外面,正好咱仨见个面,一起吃饭。”陈一淼兴冲冲地说。
“老骆”这个称呼令于月怔了一下,随即听见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你就穿着这身出去?”于月整理了一下心情,好心地提醒衣冠不整的陈一淼。
“我让他给我打饭。我先把饭盒拿回宿舍,再换衣服出去。今年运气不好,文院的都被分到这个破地方住。”陈一淼一边抱怨,一边把于月拖到楼下。肖婷跟在她们身后。
骆清言站在三楼的楼梯缓台上,一手提着盒饭,一手拿着半收拢的折叠伞,正波澜不惊地向楼上看。看见于月的瞬间,他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原来你俩都进了s大学。”于月说。她只知道骆清言在s大,却不知陈一淼也考了进来。
“是啊,他在营销系,我在新闻系。”陈一淼一张快嘴,叭叭地说个不停,“他宿舍在校内,条件比我们的好。我们这,哪能叫大学宿舍啊,就路边一个破楼!”
“听说你们明年就搬进校区里住了。”骆清言老实地说。
“明年,我不还得在这里等上十几个月吗?这里很潮的,前几天,鞋子都长毛了。”陈一淼抱怨着接过盒饭,递给骆清言早就准备好的五元钱。
“这也能带饭?”于月对骆清言的好脾气无语了。一想到他到了大学也没有逃脱陈一淼的魔爪,于月就对他倍感同情。
“难得见面,去香聚缘烤吧吃串吧。”陈一淼提议,“你们等我换个衣服就来。”她拎着盒饭就往楼上走,“这个我当夜宵。”
骆清言不慌不忙地抖着伞上的雨水,徐徐道:“下雨了,改天吧。”他还是老样子,温吞吞地,不紧不慢,从容不迫。
“远来是客,饭钱我请。”陈一淼豪气地说。
于月其实本想留下来和他们叙旧,但见骆清言如此说,就拉过了肖婷:“我和同学一起来的,下次我单独过来,再找你们。”
“也好。一定要再来啊。”陈一淼叮嘱,目送他们下楼。
“你还是优秀饲养员啊。”于月打趣。
“我很快就解放了。”骆清言淡淡地说,“我宿舍有个人正在追陈一淼,说是今天晚上准备烛光表白,所以我没让她出来吃饭。等她被人拿下了,就有人接我这送饭的差使喽。”
于月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是涌到嘴边,又不知先说哪句好。最后,不过说些“你还好吧”“适应吗”“军训累不”之类的家常。三层楼梯太短,好像眨眼间便走到了尽头。
雨停了,凉风疏疏朗朗地吹着,撩起了于月耳边卷曲的秀发。“我想把头发拉直,你觉得怎么样?”于月忽然问。她一直很羡慕日漫少女的笔直长发,上了大学,终于可以自己自由塑造形象了。
骆清言认真地打量她一番,似乎在想象,然后说:“一定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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