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也从公厅里传了出来,随后,杨震便也一脸不悦地走了出来:“本官不是跟你们说过吗,不打满五十杖就不要停下……咦,原来是刘都督到了,下官见过都督!”在看到脸色有些阴沉的刘守有后,杨震赶紧抱拳施礼。
“杨镇抚,你真是好大的官威哪,居然敢当众责打这几位千户,本督倒要问你一句,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重责他们?”刘守有有些恼怒地看着杨震,寒声问道。
“回都督的话,下官这也是出于无奈才出此下策的。实在是这几位千户闹得太不像话了,又不肯听令行事,我这才命人将他们拿下杖责。”杨震面露委屈地解释道:“不然咱们镇抚司的威信何在,外人和手下那些兄弟又会怎么看我们镇抚司呢?”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又给他们下了什么命令,居然会闹出这等事来?”刘守有却不想听杨震的这些解释,只是疑惑地问道:“本督怎么就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呢?”
“哦……瞧下官这记性,居然忘了跟大人说明此事了。”杨震有些歉意地一笑,这才正色道:“大人,下官前日下了一道命令,要把分散在京城各地的锦衣卫都集中回镇抚司来,选出其中的精锐加以操练,再重新划入缇骑与密探之中。这几个千户便因为此事今日一早就闹到了下官这儿,非要下官收回成命,还出言不逊辱骂于我,下官一时气愤,又考虑到我锦衣卫的威信,于是便下令重责。”
“什么?你要把分散在京城的那些锦衣卫都给召回来?”刘守有闻言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同时心里更是发紧,这小子终于开始有所动作了吗?
“是啊,下官之前就曾问过那些千户百户,听他们的意思,若只是管着那些街道的话,他们手底下的那些人手是有富余的。倒是缇骑和密探方面,因为人手远远不足的缘故,已经很久没有做事了。下官身为镇抚,自然有这个责任帮着他们把差事办好,所以就下了这么个命令。”
“你……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请示本官的意思再下令,居然就擅自做主,越权自专,你,实在是好大的胆子!”刘守有终于忍不住了,脸色一沉,厉声呵斥道。
不想杨震不但没有丝毫的畏惧或是自责,反倒有些奇怪地道:“大人这话就叫下官有些糊涂了。当日下官上任时就曾询问过大人我这个镇抚到底有些什么职责,大人当众也曾说得很清楚了,无论缇骑还是密探,以及这些千户们都在下官的管辖之下。下官今日不过是想在内部稍作调整而已,怎么算是擅作主张,越权呢?”
这一问,还真有些把刘守有给问住了,让他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确实,杨震身为镇抚是有这个权力做出这等安排的,只是因为以往石涛从未有过这样的做法,才让刘守有忘了镇抚还有这么大的权力。但他当然不会就这么甘心被杨震抢了白,便在沉默了一下后哼声道:“即便你有这职权,但身为下属是否也该跟我这个都督商议之后再发布命令哪?”
“这……下官不是已经请袁泰东袁千户跟大人您说明此事了吗?前几日见大人都没什么反应,下官觉着大人应该是默许了我的意思,所以便没有再来打扰大人。怎么,难道他没有说吗?”杨震一脸惊讶地问道。
“什么?你叫袁泰东来跟本督请示此事?”刘守有也是一脸的愕然,心里顿时起了疑心:“袁泰东当日可没提起任何与此有关的事情哪,这两人到底是谁在说谎?”其实从他本心来说,还是更相信袁泰东的,但一想到当日的细节,杨震将袁泰东他们留下密谈了有半个时辰之久,可后者禀报时却说只谈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就叫刘守有心里生出怀疑来了。
“是啊,下官当日就曾问过袁千户和余、宋两名千户关于人手方面的事情。三位千户都向下官提出自己有人手不足的情况。正因如此,下官才会动这个心思,打算着从其他千户百户那边调出人手来,毕竟这三处才是我镇抚司的关键所在哪。”杨震又详细地解释了一句。
“竟有此事?”刘守有闻言眉头就皱得更紧了,满心疑惑地又问了这么一句,相对于杨震,他当然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心腹袁泰东了。
“下官不敢在如此要紧的事情上说谎,大人若是不信……”说到这儿,杨震话语便是一顿,颇有些喜色地朝着刘守有的身后一招手:“余千户,宋千户你们来得正好,来和都督说说前日我留下你们时都说了哪些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