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划了六寸长地口子,顺手用湿纱布捂了捂,只有淡淡的一点血迹。拿起扩张钳,将口子张开固定,伸出两指隔着腹膜,在脾脏上轻轻触摸:“表面光滑柔软,没有异状。”
接着用镊子钳起腹膜,剪了道三指宽的缝,拉开缝隙:“手电!”
三太公打开手电,从腹膜上的缝隙往里照,刘先之看了看:“暗红色微有光泽,也无异状。”
伸出两根手指往脾脏下面探去,刚伸进去,就像烫了手指一样,快速缩了回来:“下面还有东西!”
话音刚落,刘先之已经用剪刀在腹膜上又剪了一剪刀,柔柔的托起上面的脾脏。另一只手拿着手术刀,在脾脏下面的腹膜上划了一道小口子,手电光照去,又一只健康的脾脏!大小和上面的几乎一样。
刘先之将手中的脾脏归位,单手慢慢松开扩张钳,另一只手同时缝合皮下组织与皮肤。缝合、清洗、消毒、包扎全部做完以后,去掉垫在小虎左边身子下的被褥。
三太公望着小虎,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就听背对着他蹲在地上的刘先之说道:“三叔,有两只几乎同样脾脏的人,千百年未必有一个,千万人也未必有一个。脾主祛邪、旺盛气血,这样的体魄百邪不侵、精血凝练,我以为……我以为今天的结果……”
“今天的结果很好!这孩子验脾无异,一切正常!”
叫来前面等着的四人,刘先之吩咐道:“小虎脾脏有点破裂,已经处理好了。只能躺着,不能移动,至少十二小时。忌酸辣生冷,吃点易消化清淡的,凑合两天就好。”
小虎醒来已经到了第二天下午,得知自己脾出血,已经动了手术,浑不在意,只是吵着肚子饿要吃饭。
饭端来了,一碗粥一碟清炒榨菜,刘小虎同学表示他欲哭无泪。做了手术不能趴着只能躺着,屁股又痛的不行,非要站着。站得久了腿又疼,没办法,田田出去找了付拐棍给他。
下半身缠的跟木乃伊一样,小虎穿条他二叔的大裤衩,杵在后院阴凉处。
薛瑗说刘小虎在摆艺术造型,身后再有些残垣断壁,脸上再涂的乌漆嘛黑,再搞一些滚滚浓烟,这形象倒有些英雄的感觉。
田田在旁边吃西瓜,听薛瑗说完,把西瓜瓤子喷的到处都是,笑得喘不过气来。
石头在旁边一本正经的,说是滚滚浓烟好弄,乌漆嘛黑也容易,就是残垣断壁……
这几人正闹着,小虎他二叔刘志文来了,脸阴的跟要下雨似的。
“二叔,谁惹着你了?”刘小虎笑着问。
“谁惹我,除了你谁敢惹我?”刘志文愤愤说道:“七叔给你喂了颗药,这下好了,个个都嚷嚷,还有几个狗(日)的说,喂给你这逆子亏了。”
旁边的田田怒了:“亏什么亏?亏什么亏?看把我哥打成什么样了?还在意一颗药?哥要是落下什么病根子,我跟他们没完!”
“行了行了,也不怪他们啰嗦。一颗药?说得轻巧!你哥吃的这颗药,千金难买!”
“什么药什么药?这么金贵?”小虎吃惊地问。
“补天丸!真正救命的药!一颗下去,多重的内伤都能救。”
“二叔,咱家还有这神药?我怎么不知道?”小虎吃惊地问。
“你不知道的多着那!呃,不说了不说了,你来屋里,跟叔说会话。”刘志文尴尬的摆摆手,扶着小虎进屋去了。
石头从听到‘补天丸’三个字开始,整个人都傻了,呆呆的傻站着不说,嘴里还流着哈喇子,喃喃说道:“发了发了,虎子哥发大了。”
田田杵了杵石头:“你傻啦?虎子哥发什么了?”
哀嚎一声,石头看看四周,小声说道:“那可是补天丸呀,我知道它,从不敢跟人说,全村也没几人知道。神药仙丹啊,功能补五脏六腑的先天缺陷,根治内腑重伤。再重的内伤只要不死,就能救回来!”
“这都没什么,练武的人哪里最难练,內腹!一颗药下去,基本上內腹就很难受伤了。”石头羡慕的眼睛放光,嘴里接着滔滔不绝:“还有还有,这药的材料最是难得啊,就没有百年以下的。最一般的辅料,都要百年以上野生的。”
石头兴奋过后,又有些遗憾地说:“材料什么的,还不是最麻烦,最麻烦的是百年才能炼制一次,一次能得到五六枚,就烧了高香了。”
薛瑗瞪大了好看的杏眼,心里真的吃惊了。不是惊奇复古的刘家村,更加惊奇的是刘家村的这些人。刘家村这些人什么来历?还有什么样的能力?
田田高兴了,就像自己吃了补天丸一样,小嘴快裂成大嘴。
几人在外面侃的热闹,屋里的气氛却有些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