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叹口气,心底里有些酸涩:自己从小到大,印象深的亲戚都没有几个。常来往的几个闺蜜、同学,总感觉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干巴巴、虚飘飘,落不到实处,哪像刘小虎和他亲戚朋友们的关系,那是真正的感情。
这顿饭吃完,田田泡了壶茶就和石头去照看小虎,堂屋里剩下薛瑗和小虎他二叔。
抿了口茶,刘志文笑着问薛瑗:“姑娘大老远和小虎来村里,是有什么事情么?”
“是这样的,本来是想看看石头家的玉佩,结果来晚了,没看成。”薛瑗捧着茶杯,有些失落地回答。
“哦,姑娘在收藏玉挂件?”
“没有,只是我家也有块玉佩,一直查不到出处。闲聊的时候,听小虎说他堂叔有块类似的,所以想来看看。”
“那就太简单了,呵呵,姑娘回到省城,一问徐馆长就知道,那老头很厉害的。”小虎他二叔说完站起身来,薛瑗也跟着起身,俩人一前一后到了后院,一起进了小虎的卧室。
小虎还在昏迷,脸色有些白,似乎还有些虚汗。石头老老实实坐在床尾椅子上,田田拿着条毛巾擦着小虎手臂上的血渍,盆里的清水变得晕红。
刘志文叹了口气,小声说:“小虎还是这么不管不顾的冒失脾性,拗起来谁也挡不住,家法都上了,嘴里还是不服。”
“哥就没什么大错!说什么不敬尊长?志强叔把淩村老村长的腿都打折了,也才领了五棍。看把我哥打的!二十棍不够还加十棍!是想我哥死么?再说大伯的事,你们就不该藏着掖着!”说着说着,田田嘤嘤哭泣起来。
“这怎么比的?那老不死的调戏过路的母女,没打死他就不错了!你哥这叫什么事?你问问石头,从头到尾说句软话没有?梗着头的不服,他不挨打谁挨打?”刘志文气的嘴唇直哆嗦,指着田田又说:
“就算长辈有什么不对,就不能好好说?对着长辈气势汹汹,狂吼乱叫。我还要说呢,他小虎还给了我一拐子,这会肋巴骨还疼,也不见你心疼你老爹?”
田田一把将毛巾甩到她爹怀里哭着说:“你还好意思算账?虎子哥哪次从县城中学回来,没给你带好吃的?比对他爹还孝敬。看看这包里,六瓶三十年的西凤酒!这几十包泡椒凤爪!都快把包沾满了,这都是孝敬谁的?”
“那也是一码归一码。”刘志文喏喏地说道。
这父女俩吵架,看的薛瑗和石头一愣一愣,连昏迷的小虎都吵醒了。
小虎费力地转了下头,对着田田说道:“妹子,别跟二叔闹。”
几人听见小虎说话,急忙围了过来。田田伏着身子看着小虎:“哥,你醒来了?还痛不?”
刘小虎翻个白眼:“废话!哥身上发热,打桶井水来给哥擦擦。”
薛瑗一听,吃了一惊:“不会发烧了吧?要不,赶快送医院?”
“没事,别小看给我敷的草药。我只是觉得身子发热,尤其是胸腔里,跟火烧似得。”
刘志文一听,眼神闪烁,急忙说道:“田田、石头,给你哥擦身子,我去问问你七爷爷。”说完急急忙忙扭身就走。
小虎直喊着热,田田和石头用冰凉的井水,连续给他擦了三遍前胸后背,又喝了几口冰水,这才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不一会,脚步声响起,三太公走了进来,刘志文和另一个白发老头跟在他后面。
“三太公!七爷爷!”田田和石头站起身恭恭敬敬喊了句。薛瑗站在他俩旁边,有些手足无措。
“城里来的小丫头,午饭吃过了吧?”三太公笑眯眯看了看薛瑗问道。
“吃过了,好吃,比城里的还好吃!”薛瑗甜甜笑着,小心翼翼的回答。
“都是些乡下菜,图个新鲜。对了,志文,你带他们三个去前院堂屋待着,别让人到后院来,去吧。”
三人走后,七爷爷走到小虎床前,揭开小虎身上的被褥,按了按小虎背上的肌肉,在皮肤上仔细看了看,又翻开小虎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了下,然后对三太公说道:“我有点说不准……”
三太公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有些不耐的说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说不准?”
“三叔,他说自己胸腔子烧,而且嗜睡,症状是挺像的。但是,他皮肤有弹性、眼睛并没充血,所以我也看不准。”
三太公踱来踱去走了七八趟,终于下了决心,咬牙说道:“剖腹,验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