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看着这株木槿,庆元帝有那么一瞬间找到了当年悸动的感觉。可也就那么一瞬间,因为只要想到他与韩淑芸的过往,总有另一个人的影子穿插其中。
那人便是王弗苓,他的糟糠之妻,曾陪他渡过最艰难的时候。
思及此,他将这株木槿放回了盒子里,对韩淑芸好歹有了些柔情:“木槿还是原来那一株,变不了。”
原来庆元帝也会安抚人,然而当初他却不曾安抚过王弗苓。
不是他不肯,而是怕面对,也知道王弗苓不屑。
她的眼神、她的冷嘲热讽都会令他窒息。
韩淑芸并不知道庆元帝想了这么多,她能看到的只是他表面上柔和了不少。
她就知道自己的夫君不是绝情绝义之人,他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不会说没便没了。
想到这里,韩淑芸越发看这株木槿顺眼,她索性就摆在案上。
木槿是她最爱,一半是因为真的喜爱,一半是因为木槿华给她带来了如意郎君。
而庆元帝看着那株花却有那么点不适,他不想扫了韩淑芸的兴,但始终不愿意多看一眼。
大公亦不知这盒子里竟会是一株木槿花,往年人人备的都大同小异。他料想不会有例外,熟料偏偏今年就出了个例外。
还好君上不介意,韩淑芸也高兴,否则他难辞其咎。
韩淑芸心里高兴,说话也柔和三分:“韩公有心了,这些东西本宫都很喜欢。”
“娘娘喜欢便好……”
既然礼已经送到,韩大公便躬身退下。
这一茬过后,庆元帝招来舞姬助兴。偏殿的女眷们只能听见丝竹管乐之声,并不能见到宫中舞姬的姿容。
舞乐行至一半,正殿众人正看得起劲,庆元帝却出声打断了众人的雅兴。
“你!上前让孤好好看看。”
旁人都噤了声,那舞姬细如蚊虫的声音显得不那么小声:“奴遵旨……”
沉默了片刻,庆元帝似乎是把那舞姬看仔细了,他又问:“若孤赐婚于你,你可答应?”
舞姬心中十分忐忑,本以为君上看中她了,却不料君上竟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她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愣愣沉默了半晌。
庆元帝没了耐心:“你既然不说话,孤权当你点头了。”
说着他转而询问高台之下坐着的玄業道:“大师,孤给你寻了个美貌娇娘,您何不还俗,留在宫中与孤作伴。”
谁都没想到庆元帝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惊得膛目结舌。
那舞姬更是为难,和尚怎么会要了她?君上这不是胡闹么?
玄業将手里的筷子放下,极为认真道:“贫僧生是佛门中人,断七情六欲,君上既然敬重佛祖,也理应尊重贫僧。”
庆元帝皱眉思忖了片刻,又语出惊人:“大师莫不是嫌少?若是这样,孤便将这帮舞姬全赏赐于你!大师您看如何?”
此话一出,舞姬们都不由的提心吊胆起来。
君上疯了,竟要一口气给和尚送这么多女人。
舞姬们料想玄業绝不会应允,心里的石头早已放下。
但谁没想到,玄業在沉思片刻之后回应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