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平忙道:“我哪里算是学士,只是一个侍制而已,老人家莫要乱说。”
那老人摆了摆手,呵呵笑道:“我先回去了,你这书很好,改日我定当观之。”
他说完便走了出去,倒是让陆平有些惊讶,不知道这个老人去忙什么了。
过了老久,都没有人进来说上什么,陆平不由有些心烦起来,此时进来一人说道:“今日不校书了,诸位把书运回去吧。”
沈全期此时也是笑着走了过来,对陆平道:“幸好没把另一半报过来,不然就是麻烦,所谓校书,就是让我等搬来搬去的。”
陆平此时搬起了书,然后笑道:“学士,你切莫如此说来,若是让朝廷的人听到了,就会麻烦。”
沈全期哈哈笑道:“那却不会,走,再搬到我的书房里面去。”
此时大厅之中都开始般了起来,诸人都是一副埋怨的表情,陆平看着有些发笑,便抱书挡住脸,偷偷地笑了几声,然后才继续前行。
他在这直秘阁和人并不熟悉,此时突然想起了那个老人,忙问道:“学士,直秘阁是不是有一个年逾花甲,面上白须的老人?”
沈全期一愣,随即呵呵笑道:“是有好几个,你问这个干什么?”
陆平笑道:“适才遇到一个老人,和他相谈几句,发现他言语不俗,到处翻书,最后也看了学士你的书,还夸你的书好呢。”
沈全期一愣,随即呵呵笑道:“那便奇了,也不知是谁。”
陆平此时把书放下,便对沈全期道:“学士,在下便要回去了。”
沈全期点了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他日你若进来,便直接推门便是,我这书房是从不插门的。”
陆平笑道:“学士这便是心若此门,容一切可容之物。”
他又和沈全期说了几句,方才离开。
冬季的空气是干燥的,陆平走在这院子当中,轻轻地呼出白气,可以看见这白白的空气不多久就消失了,像是不曾出现过一般。
他正走着,却没想到曹实此时从后面喊了他一声,他连忙停步,然后就见到曹实走了过来。
曹实此时满脸兴奋之色,对着陆平笑道:“陆兄,你猜我适才见到谁了?”
陆平一愣,然后摇了摇头道:“我哪里知晓?不过观曹兄气色,应该是位贵人吧?”
曹实笑道:“陆兄一猜便中,不仅是位贵人,而且是位大贵人,曹某也是偶然知晓他的身份,不过可惜的是未能过去说上几句,要不然便无憾了。”
陆平见他如此遗憾的表情,不由心下好奇,问道:“曹兄所言之人到底是哪位贵人?可是直秘阁中人?”
曹实笑着摇头道:“秘阁中人,十之八九我皆识之,此人身份却是极为贵重,非秘阁学士所能比之。”
陆平好奇地问道:“曹兄便告知在下是何人吧。”
曹实呵呵一笑,并不答言,等卖足了关子方才说道:“其实告诉你也是无妨,不过你便不能外传,不然追究下来,可是有祸事降临。”
陆平见他如此神秘,好奇之心顿时大了起来,忙道:“这是自然,我必不会告知别人。”
曹实悄悄地在陆平耳边说道:“便是当朝宰相章淳。”
陆平顿时愣了起来,然后疑惑地问道:“相公怎么会到直秘阁呢?”
曹实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然而我认识翰林学士,方才确实见到翰林陪同一个老者,一起走出了直秘阁,他一身便装,我本以为是个平常学士,谁想翰林喊了一句‘章相公’,我便立马反应过来,那个老人原来便是当朝宰相章相公,只是可惜他当时已经走远,我也不敢冒然追过去,实在是错失良机!”
他一脸懊恼,但是陆平却突然问道:“那个老者是不是年逾花甲,头上戴的是乌冠,面上有白色长须?”
曹实点头,不由问道:“陆兄也是认识章相公?”
陆平摇头说道:“并不认识,然而好像又碰到过,然而这样的老人千千万万,且又无他人相陪,想来不是章相公了。”
他见到曹实仍旧满脸懊恼,不由安慰了几句,便走了回去,然而心中却有颇大的疑惑,难道那个老人真的是章淳了吗?不然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他仔细地回想着那老人的一言一行,果然不同寻常,此时想来不由出了一身的汗,他知道章淳此人最厌别人欺骗,自己刚才无意之中说书是自己写的,而且又没机会申辩,万一章淳记起了自己,到时候要看起了书,那自己便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