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能化解,那江湖上的刀兵干戈便是可以因此止息了。
韦一笑、杨逍等人都是相互望了一眼,又看向了阳顶天。阳顶天却神色漠然的站在那里,一点儿表情都没有,似乎对神僧这番话不为所动。好一会那成昆忽然嘶哑着嗓子道:“空见神僧,虽然不知大师你在说些什么,但你的好意成昆怕是要难以接受了。如说是化解恩怨,今日就让这阳顶天一刀砍了我,岂不是更加一了百了?”
这句话显然是要拒绝空见的调和了,但见空见神僧摇摇头,叹息道:“施主这般说,反见你执念之深,甚至都不惜用鱼死网破之术来与明教纠缠。”
“嘿,大和尚,哪里有什么鱼死网破?这成昆老贼现在被我们捆住了,连手脚动弹不了分毫。你说,他还有什么本事鱼死网破?现在我就去一刀看了他,看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说着那殷野王忽然跳了出来,直接抢过了刽子手的一柄大刀,就要朝那成昆劈去。成昆却是闭目不理,似乎是要坐以待毙一样。但谢逊却忽然上前两步,砰地拍出了一掌。这一掌力道强劲却柔和,竟将那殷野王连人带刀都推了开来。殷野王大怒,道:“谢狮王,你这是作甚?向自己人出手,你真是加入了少林派,偏向那大和尚么?”
谢逊却收手,退了一步摇头道:“野王,你何须这么着急?即便是要砍头,也要听那阳教主的命令才是。而且你这般做,不是给明教省事,实则是给他增添麻烦。”说完他侧头道:“空见神僧,阳教主,且容我与成昆说几句话?”
空见和阳顶天均是微微点头,那谢逊他大步走到了成昆面前,他眼睛虽然瞎了,但对这种方位判断与常人无异。只是他看不见成昆的模样,只是伸出手,微微摸了一摸成昆的额头和手臂,似乎是确认对方的身份和状态,然后才感慨道:“成昆,我谢逊看不见你,却也大概能想出你现在的模样境遇。当年你我在少林寺的一战,师徒恩怨了结,尘归尘,土归土。原以为你在这一世可以平息当年的戾气,安心休养,稳过一生。不曾想你还是按捺不住而出山。我且问你,击败阳顶天,拆散明教,真的是你现在唯一的心愿么?还是你依旧存了雄霸江湖,觊觎那权柄的野心?”
成昆扫了那高大且披头散发的谢逊一眼,终于嘶声道:“好徒儿,你认为,为师我为何会出山?”
那谢逊摇头道:“嘿,我猜不出。不过当年我谢逊向你拜师学艺,那时候的师傅武功高强,气度恢弘,胸中更有青云之志,见识更是我生平仅见。谢逊一生所见之人,唯有师傅你和阳教主由此修为气度。今日我方知晓,原来你们两人是同门师兄,想来这古墓派的底蕴是浑厚至极,教出了师傅和阳教主这般人物。只可惜,唉!”他话锋一转,昂首道:“命运造化,我那一家子的血债,江湖无数条人命,整个明教数十年的动荡,却都是因为你与阳教主的私人恩怨而起。我今日求了空见神僧前来,却只是想化解你们这段孽缘而已......”
“哦,原来空见神僧是你请来的!”成昆低声道,嘴角带着一种奇异的笑容。
“空见神僧有慈悲心怀,我只是一提他便直接答应了。我与他两人得到消息,便从少林往光明顶赶路,一路上不敢稍停,唯恐误了事情。饶是如此,我们依旧在路上遭遇了三次截击围杀,最厉害的一次,却是数百位蒙面人,用各种机关陷阱、暗器毒药来阻拦我们,让我和空见神僧好一场厮杀!甚至他们见事情不成,最后都用了自杀手段,以命换名的法子来拖住我们。就连我也一时不查,受了点伤!”说完谢逊一捋袖子,露出了左手的半截手臂。大伙儿且看到那手臂上一道深深的伤口,虽然已经用绷带止住了血,但依旧可以看出当时的伤口之深。
明教众人都是低声惊呼,那白眉鹰王殷天正与谢逊关系最好,当即怒道:“好贼子,竟然伤了谢法王!你现在如何,空见神僧呢,有没有受伤?”
空见道:“多谢鹰王挂怀,老僧不碍事。”谢逊却道:“殷二哥,我现在无妨了。空见神僧当时用金刚不坏神功护住了我,外伤没有,却有了一些内伤。但神僧唯恐来的吃了,便是不顾伤势继续赶路,总算是在祭旗之前赶到了。成昆,阳教主,诸位兄弟,到底是谁,如此担忧害怕我们两位出家人,定要一路阻挠,甚至不惜让手下人牺牲性命也不想让我们赶过来呢?是阳教主,还是成昆你们的人,亦或者,是那些害怕空见神僧此行功成之辈?”
谢逊说完这话,阳顶天和成昆都是脸色微变。两人下意识的目光一碰,却又一愣,立刻转了开来。对方的神色中,显然都是颇有意外。这岂不是意味着两人均不知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