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个字,已经是她的极限。
“你想不想去拜访一下这篇诗集的作者?”李秀才问道。
“能拜访到作者吗!?”李清激动起来,“他离这里不远?”
李秀才点点头:“很近。”
李清把诗集搂在怀里:“想不到,这诗人居然是我们这里的人,真是太巧了。”
鹿鹤沟这地方地处偏远,以往李清所读诗集的诗人都远在千里之外,现在居然有一个这么好的诗人近在眼前,她自然是要去看的。
“看!一定要去看他!”
李秀才拍掌道:“太好了,实话告诉你吧,这诗集的作者,就是徐家的公子徐文山。”
李清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那个可恶的家伙!
李清还记得2年前,她如何第一次向一个男子倾吐心迹,又如何惨遭拒绝。
从那天以后,她整个人都变了。以前的她不问世事,只管埋头读书。在她的世界里,除了书和父亲以外,其他的东西都令人乏味,别无佳处。但是自从被徐文山以“相貌不漂亮”为由拒绝之后,她就变得更加在意外表起来。以前家中没有铜镜,她央父亲去找村里的匠人打了一面。以前家中是绝无胭脂水粉这类东西,现在却每天都薄施彩黛。
虽然那天发誓,以后再也不想见徐文山,但她真的不想见吗?
如果不见,自己此生就沉浸在书的世界里,不再问世事,又何必赌气打扮?
自己打扮,又是打扮给谁看呢?
自己赌气,又是跟谁赌气呢?
少女虽然喜欢思考,但她从未细想过自己的心情。
“不见。坚决不见。”少女说。
“可是,”李秀才露出狡黠的笑容,“他的这些诗都是写给你的啊。”
“诶?”
……
马车停在了徐府门口,在李秀才的搀扶下,李清下了车。
看着徐家的门楣,李清叹道:“这就是所谓的‘高门大户’吧。”
李秀才问:“羡慕么?”
“羡慕他人有何益?他富归他富,我还羡慕自家有才气呢。”
“可是,”李秀才说,“徐家公子也很有才华啊。”
“……”李清无话可说。
徐家的几个媳妇早迎出来,一番嘘寒问暖,拉着李清的手,评头论足,一时让她有些接受不了,不过很快李秀才便道:“还是让小的和小的一起玩,我们大人去堂屋等吧。”
姨娘们一叠声道“好好好”,就半推半拉地把李清带到了徐文山的书房前。
李清站在门前,思绪万千,忽而想起自己出门没补妆,又想到这次前来还没在心中打好腹稿,不知如何开口……总之现在自己脑子一团乱麻,真不该稀里糊涂地跟着父亲上车!
李清转身道:“回去了,不进去了。”
众人大惊,连忙问为什么要回去,哪里惹她生气了。直让李清一阵气闷。自己母亲早逝,父亲是个只知读书的榆木脑瓜,不懂小女儿家的心。虽然父亲很好,但自己有时总缺一个能谈心的人。
现在更是这样,周围的人都不懂自己的心,李清只觉得很委屈,眼睛眨了眨,眼泪就出来了。
这下周围的人就更急了,问她也不说,也不肯去见徐文山,净磨磨蹭蹭的——徐长水此时已经在心中完成了定亲、结婚的飞跃,已经做好抱孙子的准备了——女孩此时却又出问题了,真急死个人也。
……
却说徐文山此时正在书房挥汗如雨——他每天坚持一定量的锻炼,此时上身精赤,正在做俯卧撑,忽听得门外吵吵嚷嚷,以为是下人在门外打了起来,站起来推开门叫道:“都吵什么吵?有功夫给我炒个葱花蛋去!”
可是马上他就傻眼了,因为门外不是小厮,而是自己全家所有姨娘,还加上一个不太认识的姑娘。
而他是光着身子出来的。
“诶?这是要干嘛?”
“啊!”李清捂着眼睛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