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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徐长水发话了,他说:“我早就知道文山会写诗了……”
“什么!”在座的几个姨娘,都站了起来。
徐长水被她们的反应吓了一跳,弱弱地说:“他14岁那年,我带他去相亲时,就写了一首什么‘黄河远上白云间’,李秀才把他一顿夸,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文山14岁就能成诗,老爷你怎么不早跟我们说!”二姨娘叫道。
徐长水抠了抠自己的下巴,讷讷地道:“很稀奇么?”
“何止是稀奇!”二姨娘大叫,“看看这首:‘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多美的一首词!”
六姨娘点头道:“用词雅致,描写入微,心思细腻,确实一首好词。”
五姨娘说:“最难得的是写词的是16岁的男子。”
三姨娘大声说:“这写的就是老爷不在家时的二姐呀!她常常就是这么懒!”
二姨娘啐道:“说得你不是一样!”
几个姨娘笑闹起来,六姨娘拿起诗稿,在嘈杂声中念道:“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念罢,竟不由得洒下几点泪来。
众姨娘本在笑闹,看见六姨娘在哭,都停下了,齐声问:“老六(六姐),你怎么了?”
六姨娘啜泣着说:“这首诗勾动了我的思绪,情难自禁,对不起,我失态了……”
“有这么厉害?”徐长水把诗稿拿过去,照着诗念一遍,说,“我怎么没被勾动思绪?”
众人道:“就你最没心没肺!”
五姨娘说:“我觉得,现在要思考的是我们接着怎么办?”
吵闹声停了下来。
二姨娘说:“还是维持现状吧,文山不说,定有他的理由。”
二姨娘横了她一眼,道:“哪能呢?那这些诗怎么办?”
“我们把这些诗抄录一份,原稿再给他送回去吧,免得他发现诗稿不见了。”
“那抄录下来的怎么办呢?”
“……怎么办,自然是印辑成册咯。”
“他之前写的那些也全给他偷出来抄了……”
众姨娘七嘴八舌,轻飘飘几句话,就把徐文山辛辛苦苦抄录下来的东西的版权全给弄走了。
“你们的关注点在这里,我却不在意那些。”五姨娘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诗的一个共性?它们都是情诗艳词。”
“对!”三姨娘跳起来说,“文山要不是思春了,就是已经有心上人了!”
徐长水本来听她们讲话听得一头雾水,现在却眼前一亮,叫道:“是谁?他心上人是谁?我明天就去提亲!”
几个姨娘赶紧把他拦住,道:“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说提亲的话还早,先弄清楚是谁。”
徐长水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那是兴奋的汗水,坐在座位上一叠声地催道:“你们快给分析分析,到底是谁家的姑娘有这个福气?”
众姨娘的目光都转向了五姨娘。
五姨娘手持抄本沉吟片刻,道:“情诗必定是寄给懂诗的人的,若是对方不识字,写了也白写。这说明那姑娘不是书香门第,也必定是大户人家。”
众人:“对!”
五姨娘继续说:“这些情诗格调高雅,一方面说明文山确实才情过人,另一方面却也说明,那女子也是懂诗之人,不然如何能唱和出这么多雅句?”
众人:“对!”
五姨娘道:“既然如此,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那人便是……”
众人:“李秀才家的姑娘!”
徐长水眼睛闪闪发光:“当年那小子也是在他家写的第一首诗,没想到这小子嘴上说不喜欢,暗地里却啥都敢做。”
徐长水长身而起,振臂一呼:“我明天就去跟李秀才说!”
正在院子里习武的徐文山,打了个喷嚏,自言自语道:“今天怎么总打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