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皮发麻,回忆刚才我根本没有点过火,只是踹了一脚,连匕首都没捅进去,刘三说烧起来,我一阵纳闷,干脆绕回到了棺床那头去。
绕过去只见一股浓烟一样的东西从那边喷了出来,地上有一团肉球翻来覆去的滚,我一愣,心想怎么会烧起来的呢?我并没有点火,刚才那情形,他弄死我还差不多,怎么可能是我上手修理了它呢?
我吸了吸鼻子,蓦地发现空气里弥漫着的不是烧焦的味道,反而一种浓硫酸一样的味道弥漫在四周,带了很呛鼻的腥腐气息,我反应过来那婴怪可能不是烧起来了,刚想提醒刘三一句,突然地上翻滚的肉球从地上又弹了起来,就跟一颗流星似得直接从脑袋顶砸了下来。
婴怪的碧绿眼珠子骇人的绿光大发,眼神怨毒的直射过来,我一下就被它这眼神给绞住了,一时间忘了挪动,那东西垂直掉下来,我整个人都呆滞了,看它从我脑袋上方摔下,往后撤了一步,下意识的闪避了一下,那婴怪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双手直伸出来,往我脖子上来掐。
我往后仰了下头,支起左手上的匕首砍上去,左手刀不是我的擅长,我匕首出去的时候,直接就被那婴怪给拍飞了出去,眼见那东西就快落在了我头顶上,掐上了我的脖子,我惊出了一头冷汗,本能反应伸手去抡起右手的拳头朝着那婴怪的脑袋就揍了上去。
婴怪看到我抡起来的拳头忽然往后一缩,看上去很惧怕一样,我怔了一下,刚才不是刀子都不怕现在怎么连拳头都能吓唬回去,我虚晃了一拳,那婴怪飞快的缩到了后面,伏在地上转身就想跑,张瞎子突然叫道:“用你的血淋他!”
他一提醒让我忽然想起来,这婴胎在被我踢飞出去的时候是因为我的手被匕首割破了,它才猛地撒开手的,刚才那一下也是因为我右手上沾满了血,这么一晃,婴怪惧怕才缩了回去。
知道他畏惧什么,我一下冲上去,吼了刘三一句,让他拦住朝着石门飞快爬过去的婴怪,我飞快抢过去,用右手狠狠的闪了一巴掌在那婴怪身上,这一巴掌把我自己也拍的也差点儿废了,只听那婴怪惨号了一声,身上像是被泼了浓硫酸一样,冒出一大股白烟来,立时翻滚在了地上不停地怪叫。
我右手被划破地方皮肉外翻,血还在往外流,但见那婴怪受了重挫,我跑过去将右手放在他脑袋顶上,血滴上去,一股浓浓的白雾喷出来,地上留下了一大滩紫红色的液体,婴怪身上的白骨可见。
看着地上翻滚着渐渐消停下来的那婴怪,我心里稍稍的松了口气,翻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地上的露出一个怪异紫红色印记,像是狗的一个形状又像是小孩儿的一个形状,一旁还有脱了皮肉的白骨。
这个变化太快,我甚至还没能反应过来这过程是怎么发生的,远离了地上的这摊碎骨,长长的出了口气,张瞎子问是不是没事了。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后背被汗湿了,一种阴冷的感觉蹿上身来,我坐在了旁边的棺床上,也不管地上陶罐里摔出来的人头,翻出根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两口,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血能弄死这怪物?”
张瞎子摸索到刚才放置棺椁的棺床爬了上去,边伸手在里面翻腾,边说道:“我起码跟了上官家那么多年,你们身体的异变我还是熟知的,尤其你用了老药头那混蛋的配制的什么狗屁药,身上流通循环的血基本都是死血,这种嗜血的东西见血就癫狂,你用死血对付他,绝不会没用。”
“算你牛b,这种事情都盘算到了!”我言不由衷的冒出一句话来,张瞎子从里面找出一张羊皮一样的东西,是原本放在婴胎的身下面的一张东西,叫了我一声,给我飞了过来。
随着这东西飞过来,一股浓重的尸臭呛上来,我皱着眉,把那东西甩手扔回到棺床上,骂道:“你特么注意点儿,老子右手上还有道口子呢,你随便扔个破烂玩意儿过来,上面什么病毒感染了,老子连这一年都特么好活不过!”
“就你这体质,想死估计没那么快!”张瞎子也没好气的怼了我一句,跳下来又把那张东西给展开来,摸了一下,说道:“看看上面是不是有字?”
我回头扫了一眼,那张羊皮一样的东西上用金线纹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一大张上面全都是文字,我点头就道:“是有字,你想告诉我什么?”
刘三从包里扯了绷带扔给我,说道:“先包上你那蹄子!”我下意识往自己手上瞅了一眼,见手指跟掌心都割破了,很深的一道口子,要是再握的紧了,估计这食指跟中指就直接削断了。
真特么的险,我用绷带缠上手,站起身一脚踩在棺床上支撑起自己的身体,面对着张瞎子翻出来的那张东西看过去,上面仍是小篆古文言,笔画劲遒,书风随意自由,但是字体的大小不同,字间行间,时疏时密,很不齐整,有一部分应该是仓惶时刻留下来的。
这类文字部分不难认识,细看就能摘出一些连贯的语句,能把上面内容叙述出来,上面有对这座张家祖坟的详尽的描述,还有一大部分用来解说这婴怪的,据我估计这上面的文字差不多是明初时的,但也不是确定。
张瞎子见我看的入了神,过来打岔问道:“怎么样,正统的摸金校尉白大爷,你看懂了些什么?”
我没有搭理他带了嘲弄的口吻,说了声:“行了,少他娘的搁这儿装孙子,这些事情你早就就知道了吧?所以才让我伸手进去拿那竹简,最好直接被咬一口,然后解决那婴怪,是不是?操!你特么也不是什么好鸟,知道了这些还故意不说,害的老子差点儿费了这只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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