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爷奶、爸妈和叔伯们听着我心里的念叨,用这种方式显灵庇护着咱哥仨?”
“小妹这话可不许再在外人面前说,今儿这事也得彻底忘了。这年月不太平,尤其得谨慎着祸从口出。”刘守仁轻咳两声,尤其郑重地告诫了自家妹子。就怕她人小定力也不足,再言语不谨慎地干了啥迷糊事儿去。
“就是小妹,有些事儿咱心里明白就成了,嘴上可千万不能说。现如今四处都在反对封建*迷信,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呢。那些个红袖子,可是为了搞事连亲爹亲妈都眉头不眨一下往死里批的狠茬子,小妹千万记着加小心。”刘守义拍了拍自家小妹的肩膀,柔声细语地提醒着。
只是他生来就牛高马大、五大三粗的,配备的也是极具东北汉子代表的粗犷音色、大嗓门。柔声细语啥的,被他演绎出来真心满满的笑果。
见大哥和二哥虽然排着队地警示她,却分明把祖宗显灵、庇护子孙的结论认同了个十足十,那淑珍还有啥好说的?
忍笑点头呗!
哥哥们都是对的,就是训斥、警告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她这个妹子好,绝对的!
再度在俩哥哥的带领下给刘家祖坟上所有的坟包都磕头的磕头,行礼的行礼之后,兄妹仨才在浓重夜色的掩护下一路奔着家的方向而去。虽然借着肚子里这块肉的光,大哥二哥都坚持只让她鞠躬行礼就好。但架不住她们刘家世代盘踞在此,人丁兴旺啊。整整百十来个坟头拜下来,讲真,淑珍的腰都是酸的。
唉,早知道这样的话,她就不该扯啥祖宗保佑的幌子,直接说爹妈、大爷和三叔不就好了?
真是的,谁曾想嘴里说着不信的大哥二哥实际上却信得不行呢?瞧这就是宁可拜到天亮也得给祖先长辈们都挨个磕头的虔诚今儿,淑珍都不禁替他们脑门疼。
折腾了半宿可算是把东西给折腾回来了,剩下就是该挠头怎么妥善安置了。搁在家里怕被造反派给逮个正着,闹腾的人好不了东西更剩不下。搁在外头的话,刘家三兄妹根本就没考虑过。纠纠结结了好半晌,还是淑珍灵机一动给出了个靠谱的建议:“大哥二哥还记得我原来住的那间房么?”
“就是后头吴霞张罗着没地儿搁粮食、家什刨了炕改成仓房的那个?”刘守义粗声道:“咋不记得,当初我还之为这跟她呛呛了两句呢。把你炕都给刨了,以后娘家住哪儿?我……”
“对,就是那间。”唯恐二哥再说啥不好听的,坏了大哥好容易明朗点的心情。淑珍赶紧地出声打断:“现在我回来了,肯定得把那炕给重新搭起来啊!到时候直接给炕下面挖窖似的挖它个两三米深,东西往里一埋上面砌上炕。形势不明朗咱坚决不动底下的东西,只一份心地当咱们的红色小农民。就凭咱家门框上那个拥军家庭的牌牌,咱烈士遗属的光荣身份,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谁还敢真的把事情做绝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