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坐在椅子上观察了一下马艳,她此时端坐在床上,样子与常人没什么两样,除了面容有些憔悴以外。好像她并没有意识到林筱筱的身份,依然还是自顾自的专注想着事情,这个时候林筱筱开口了。
“马艳,你很特别,见到我好像也不意外,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来干什么的吗”?
听到她的话以后马艳这才将头抬了起来看着林筱筱。过了一会儿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你又是什么心理医生吧,这次过来也是要对我进行心里评估,我没病,而且我很清楚我见到的是什么,这么多天以来,他们都试图让我去相信,我看到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可真的不是,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
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就已经证明了马艳并没有疯掉,只是她非要坚持声称自己见到了儿子,鬼魂在科学面前是属于无稽之谈的,所以结果可想而知之。可能马艳一辈子不改变自己的说法,她就一辈子都无法离开精神病院了。筱筱听到了马艳的话,她将戴在鼻梁上用以伪装的眼镜摘了下来,并且把手中做样子的日记本同样放在了地上,然后说。
“放心吧,我并不是来对你的心里进行评估的,因为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有疯,我还可以告诉你,你所说的一切我都相信,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你的儿子已经是鬼魂了,他不属于人间,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突然回到你们的生活当中,有些事情你没有说实话吧,你的丈夫我想应该就是被你儿子所杀的,这样下去迟早你也会面临生命危险,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起初的事情都说出来,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帮到你,而且只有我才能够帮你”。
这一连串的话,是没有停歇的说出来的,马艳则是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很年轻的女孩,好像比自己小了很多岁,可她凭什么说相信自己呢?她是谁?虽然林筱筱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但在马艳的思想里,她并不知道林筱筱的身份,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的事情,所以她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到这不过是心理学家玩的一个把戏,大概又是一种另类的治疗,想到了这一个点上,反而马艳变得很平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了一眼筱筱接着就重新躺在了床上。
“你相不相信都不重要,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坏到哪去呢?况且这里有人对我的生活进行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也不愿意离开,现在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身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关系呢”?
筱筱一听,皱起了眉头,显然在自己刚刚说出那番话的时候马艳明明表现出了震惊,可随后就释然了,这不代表她真的对此毫不在意,而是依然没有彻底的相信自己所说的话,想来想去,筱筱也就想到了,马艳是以为自己这样说,只不过是另外一种治疗方法而已,看来要想让她说实话,还得继续表明身份才行。
“我知道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但你好好想想,心理学家对你进行心里评估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还不是为了让你能够好转起来然后放你出去,但你始终都在坚持着自己的说法,不愿意去改变,在外人的眼中根本就不存在鬼魂的事情,当然你也可以将我的目的看做成是一种反向治疗,可我要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心理医生,这个身份是假的,我在报纸上看到了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为了能够确保你的安全所以才会前来这里的,你好好的想想吧,你的生命随时都有可能会终结,而且那并不是你儿子想要做的,他因为某种事情被困在了人间,就算了结了你,他还是会继续的伤害别人,一旦达到一个数字的顶点,他就再也没有继续轮回投胎了”。
说完,筱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拿起笔记本重新戴上眼镜,准备离开了,再说下去也没有用,如果马艳自己不肯敞开心扉的话,无论怎么逼迫也都不会有效果。筱筱虽然会竭尽全力的去解决纠缠生人的案子,可那也要建立在别人肯配合的基础上,要是这并非他们个人的意愿,那不管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也是根本就查不到重要的信息的。当然她也不会就此放弃马艳,她依然还会关注这里,一旦发现了她儿子的踪迹,就算不能焚烧尸体,也要用铁质物品暂时将其打散。
然而,就在林筱筱刚刚打开门一只脚迈出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马艳的声音。
“等一下,请等一下”。
筱筱回过头,看到马艳已经坐了起来,而起先前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悲伤和凝重。见此筱筱退回到了房间里,重新坐下,然后就是等待马艳开口说出整件事情的经过。
“你不知道,我这一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无时无刻都在饱受着失去儿子的折磨,我丈夫一直都在努力的试图让我放下,他说儿子的死不能怪我,但我就是无法原谅自己,最终选择了酗酒,就算如此,他也对我不离不弃,直到情况失去控制,他搬了出去,我甚至以为天已经塌下来了,还有什么比喝酒更重要的呢?可是,偏偏在我绝望的时候,上天却又将希望带到了我的身边,那天夜里我正在喝酒,突然房子当中的灯光闪了几下,我还以为是电路出现了故障,也没有理会,可是深夜的时候”...
那一天,是丈夫离开的第三个月份,马艳的生活一塌糊涂,整个人颓废到不行,所有的生活除了喝酒还是喝酒,可晚上的时候终于有些事情悄然的发生了改变。起初只是灯光会忽明忽暗,这并没有引起马艳的过多注意,喝了很多以后,感觉到眼皮沉重,睡意侵袭,接着她就去了卧室直接躺在床上,没用多少时间就陷入到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