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把这姓左的小子给弄死,您放心,保证让人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混账。”郝佳活瞪眼怒斥到,“咱们是干什么的?咱们是国家的捕快,一切都要依法而行。你以前做过多少这样的事?要不要我找张纸让你写下来?我会跟夏大人说,罚你半月饷银。”
别看这个狱卒虽“好心没得好报”,被郝佳活一通训斥,可从心里由衷地佩服这位“上眼皮”。
今晚SD济南府知府衙门的大堂之上,一个身上看来刑伤颇重的犯人席地而坐,乱发,黑红的脸膛,手脚戴着镣铐,正拿着一副竹筷,端着一大海碗米饭开喉大嚼着,这个犯人的面前摆着七个碟子八个碗,七荤八素,还有一个小瓷盆,要饱还是家常饭菜,他的嘴角在流着血,因为牙床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反正流一会儿也就不流了,堂上静得很,所以只能听见咀嚼吞咽的声音。
持水火棍的左右衙役们直立,目视前方,连眼珠都不带错的。
只见这个囚犯旋风筷子火盆嘴,一大海碗米饭吃得一粒不剩,每个碟子和每个碗都见底了,包括那一小盆汤。
“饭菜倒是还不错,可惜的是没酒。”囚犯边嚼着边抱怨到。
“酒?你一身的伤,连荤菜都不该给你吃。还不快谢过大人。”站在知府大人右面的郝佳活道。
“多谢,多谢。”囚犯抱拳拱手,说完咽下了最后一口食物。
堂上端坐的大人合眼一颔首,面上的表情威严中带着祥和。
郝佳活一声吩咐,堂后转出两个仆人把饭菜傢什给收拾走了。
“夏大人已待你仁至义尽,你还不快如实招来。”郝佳活逼问到。
“我该说的可以说的都招了,至于别的嘛……嘿嘿,没准儿你们再好酒好肉的招呼我几天,我一醉美了,也许能吐露出几句实话来。”看来这个囚犯没拿郝佳活的话当回事。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郝佳活在强压怒火,“你别给脸不要脸。”
“脸?嘿嘿,不管是脸还是屁股,你要是想拿就都拿去好了。”
郝佳活怒极反笑,“敢情你是吃饱了皮子又紧了是不是?想让我给你舒舒皮子?”
“哈哈哈哈……”囚犯在堂上放肆地大笑起来,看来是没把堂上任何人放在眼里。
就当郝佳活看似要出言支使左右衙役给囚犯上刑的时候,那囚犯一纵而起,双手奔夏知府的面门抓去。
与此同时,一个人从堂后快速奔出,一拳打向夏知府的左面。
这种两个方向的夹击,纵使郝佳活在一旁那么近,欲救也不是那么容易。
眼看着夏知府就要有性命之忧,可那个犯人的双手明明抓奔夏知府,而此时却奔那个杀手去了。
此举的奇怪好像并没有出乎那杀手的意料,只见这个杀手身子往后一躺,打了几个滚又滚进了后堂。
那个囚犯从堂桌下顺手掏出了一面圆盾,随后快速追进了后堂。
那个杀手此时已一矛一盾在手,见那个囚犯一盾牌撞来,急忙用自己的冰魔盾迎上,“当”的一声大响,把假扮囚犯的仲信搏撞得连退了几步,倒不是因为仲信搏的力气不如申恨疑,而是仲信搏怕兵器受损,相撞时收了些力。
申恨疑并没有跟身进步,磨转身形就跑,仲信搏再后紧追。
当他跑过走廊时,双手握着好些环子的乜第典拦住了去路,只见他两手一松,只留大环子在手中,其余的环子从小到大成串打出,直攻申恨疑前面的要害。
仲信搏在后也追至,一盾击打申恨疑后面的要害。
申恨疑冰魔盾挡环子,火神矛抵圆盾,借着一抵之力人往上纵,用脑袋顶破了走廊的顶子,继而飞身上了屋顶。
人家在屋顶上有伏桩,“软丝”那笾正等着他呢,一剑刺他的咽喉。
申恨疑想用冰魔盾的牙齿“咬”断那笾的剑,可人家的剑是软的,不但一窝一扭就抻了出来且丝毫没损。
申恨疑趁着那笾抻剑一退之际,从房上又跳到地上,可刚一落地,一口砍山大刀就奔他的双足砍来,他急忙用火神矛使劲戳地上青砖来挡刀,真是险中又险,再晚片刻便是双足不保。
可人家刀沉力猛,刀砍在矛上,矛尖把地砖拖出了一道沟,“刺啦刺啦”直冒火星子,直给此矛的名字更添了意趣。
申恨疑随着自己的兵刃往旁边一连退了好几步,抡冰魔盾逼开了羊舌洁,就当他想逃的时候,“四怕”中其余的三人也已追至,四个人把他围在了当中。
首先羊舌洁又一大刀砍来。乜第典的九连环也攻至。仲信搏估摸出他的前面在两方夹击下会露出老大的破绽,一盾牌砸了过去。那笾使出“看不剑法”中的“无影无踪”,直刺他的后背。
申恨疑一矛去绞九连环,用盾牌挡住大刀的袭来,脚往前蹬,接着蹬圆盾之劲,后踢那笾的那一剑。
可双脚刚一落地,仲信搏便高举着圆盾当头砸来。乜第典回撤自己的兵器,本来是火神矛绞住了九连环,现在反有被人夺去之忧。那笾又是一剑削来。羊舌洁的大刀也是二次砍到。
申恨疑用盾牌护头,同时火神矛的矛头抖起的矛花宛如火焰,直攻乜第典,双脚又同时纵起,一踢那笾的腕子,一踹羊舌洁的砍山大刀。
他的功夫果然到家,以一敌四还不见手忙脚乱。
乜第典见火神矛攻来,一抖自己的九连环,并不是从火神矛上抖下来,而是使九连环缠得更紧,然后持兵器使劲往旁边一撤,满拟能夺下申恨疑的兵刃,火神矛只要一夺下,就相当于断了申恨疑的一条膀臂。
仲信搏一见冰魔盾又挡自己的盾,一换式,将盾一平,横切他的脖颈。
别看羊舌洁的刀沉,但灵活,一转刀锋改砍申恨疑的小腿肚子。
那笾的剑更不在话下,稍一改招,绵钢剑往申恨疑的脚踝招呼了过去。
看来“四怕”想在今晚把“烫冰”申恨疑废在这知府衙门里。
此时,“夏辽斐”也来到了切近,一见之下,抖出自己的兵器链节枪直攻申恨疑的破绽。
原来,这个“夏辽斐”是由“装模扮样”辛蘑假扮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引蛇出洞”。
因为那笾和辛蘑当时同在韶挹家中假扮过使女,所以结下了友谊,故而这次邀来这里共保夏辽斐的安危。
“郝捕头,你在一旁干看着干什么,今天晚上绝不能把‘烫冰’申恨疑给放走了,此时不上更待何时。”辛蘑还没有卸妆,所以出于营生的习惯,用的是夏辽斐的声音。
一旁的郝佳活一直听夏大人的声音听惯了,所以握着自己的古铜哨棒纵身上去了。
虽然是由四个人变成了六个人,可申恨疑的负担反而减轻了,因为他们四个久在一起,虽不会什么阵法,可相互配合也是相得益彰,此时加入了两个人,反倒碍手碍脚了。
这不,刚才辛蘑的那一招明明是攻向申恨疑的要害,可却碰到九连环,把力道给震松了,断送了夺下其兵刃的绝好机会。
接着,“烫冰”申恨疑趁此时机一抡火神矛,逼退了其余人的攻击。
此时,听得“嗡儿”的一响,又是“当”的一声大响,原来是郝佳活和仲信搏同时抢上,哨棒与圆盾误撞到了一起。
这一声大响无异提醒了申恨疑逃跑的时机到了,一个扭身飞纵。
辛蘑一链节枪脱手飞出,击打申恨疑的足底,结果申恨疑平踩枪尖借力跃过了屋脊,逃得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