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文人间的聚会,总有些勾心斗角的成分,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单纯。不过好在秦观给他的印象不错,虽然旁边有个令人讨厌的崔行方。
来到仪朝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自己所知道的名人,心中自然起了结交之意,想真正的了解一番。
秦观说完之后,对于宁泽的夸奖,也有些高兴,看了看他,谦虚道:“其实这策论乃是我以前就在想的,只不过那是朝廷科考并未有着一项,并且我写的,也只不过是其中一篇而已。说起来,总共分了两册,一为进论,二为进策,这次刚好用上而已,可当不起宁贤弟那些溢美之言。”
宁泽正待要说,崔行方却是插嘴道:“少游兄大才自不必说,宁泽,你第一次参加省试,我们却是很想听听你今日在考场之上的策论是什么。“
“正是,宁贤弟,你快说说,你这次省试的策论是什么?”秦观也很感兴趣,看了看宁泽,也有些期待的问道。
宁泽虽然知道崔行方打的什么主意,彼时酒楼中学子众多,今日一说出去,怕不是隔几天整个丹阳郡士林就知道了,但是他怡然不惧。对于所做的策论,虽说不上胸有成竹,但亦是有几分把握。心中暗道:想让我当着这么多人出丑,怕是让你打错了算盘。
他的名声主要还是在江宁传扬,至于金陵,主要还是柳记的生意。若是放眼整个丹阳郡,知道的人可就不多了。交通虽然发达,但比起现代的信息传播手段,可是落后太多了。
外面的人听完秦观的策论,自有人讨论起来。
“没想到少游兄这次是早有准备,恐怕这次的省试必定能排前三了。”有人用指节敲打着桌子,沉吟说道。
“这还用说吗?他以前就有神童之名,礼字诗词,哪一项不厉害?”有人附和着
”也不一定,听说去年江宁县的案首宁泽,亦是十分了得。“有人表示了不同意见。
“宁泽?没听过,是谁?”
大家讨论得激烈,又都是年轻人,自然没有那么多的拘束,彼此打个招呼行个礼之后就算认识了。所以大堂之中,了得倒也融洽。人多自然也有听说过宁泽的名声的,不由凑了过来。
“你们说的这个宁泽啊,我知道,听说是他家是地主,并不是书香门第,去年江宁县试之上,开始只是得了个五十八名,堪将上榜而已。后来是学政大人亲自改榜才得了案首。”
“去年的学政大人?那,岂不是如今的......”
“不错。这还不算,中秋诗会上,这叫宁泽,可是做了一首《明月几时有》,让太守大人都赞不绝口呢。“那人知道的挺多,不由炫耀道。
“这次省试,可是欧阳大人和范大人掌权改革后的第一次,如此一来,难道这叫宁泽的会得第一?”有人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到不一定,那宁泽虽然攀上了范大人的高枝,但你猜怎么的,后来也不过是去学堂做了个教书先生而已。不但如此,还听说娶了一个商户之女,搞了个什么柳记。”
“柳记?你说柳记是那宁泽搞出来的?“
大堂里彼此议论纷纷,有了解秦观的,自然是支持他,亦有表示不同意见的,比如提出十大名门崔家与孔家的子弟,那可都是自立朝以来就存在的书香大家,这一代自然也有出类拔萃之人。
说到后来,这些人竟是暗暗做出了一个排名,就是这次丹阳省试的三甲。
解元有说秦观的,有说崔家孔家子弟的,唯独对于宁泽,没有人看好,最多给个第五名而已。这其中的差别可就大了,解元那是妥妥的能进殿试的人物,若是殿试再中个状元,那可是名扬天下,士林传颂。
对于外面学林士子的议论,宁泽并不知道,此时他见到秦观也想听听自己的策论,不由略微沉吟了一下,而后站起,抬头,看了看外面的玄武湖,朗朗而言。
“世有万古不易之常经,无一成不变之治法,亦无不敝之政......”
“唰“的一声,屏风外,大厅之中,众人听宁泽一开口,不由全部安静了下来,而后集体站起,侧耳倾听。
左右两旁隔出来的包间里,亦是针落之声可闻,谁也没想到,与秦少游一同来的人,开口说出的策论,竟是满堂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