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指使,有证据吗?”
黎鸿禧原本什么证据都有,但陆准如果拉偏架,他什么证据也都不管用了啊!想了想,黎鸿禧只得起身道:“卑职并无证据。”
“唔,那就是没有证据能证明喽?”陆准稍稍坐直了身子,笑道,“没有证据,怎么就说人家指使啊?不过,这失察未免也失察得太厉害了些!邓大人,你可知道,翟化那小子就是头倔驴,还好这次是查无实证,草草放了人。要是真让他查出什么东西来,你就害了几条人命知道吗?”
“是,卑职知罪。”邓博远赶忙低头认罪。
“几次堵衙,纵兵斗殴,你们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能耐!”陆准撇嘴道,“罚你杖四十,你可服气?”
且不说陆准的话都说出来了,邓博远此时就算是不服气,也不能说出口。更何况,只是挨打,不用丢官,邓博远来的时候,可从未想过惩罚会这么轻。当时的预期,最好也不过是革职留任,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有可能被当场拿下。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邓博远连连答应,一副心服口服的样子。
黎鸿禧咬牙切齿,却也知道自己狐假虎威,不敢对陆准的决定有什么意见。但陆准既然说了要打,出出气的机会他自以为还是有的。
可还未等他开口,陆准就已经抢先道:“服气就好!你堂堂的副千户,好歹也是从五品的朝廷命官,就不当堂打了。你自己回去找人打吧!记得,以后可不能再如此孟浪了!”
邓博远听罢喜出望外,连连谢过陆准,保证再无下次。
陆准无视黎鸿禧很是难看的脸色,站起身来,摇摇头,也不知道是跟谁抱怨道:“贵所真乱!”
门外,邵化海手下的亲兵跑进来。
陆准看见他和他手上握的棍子,才仿佛猛然想起外面那三个倒霉鬼,他转过头问道:“怎么?招了?”
亲兵连忙回答说:“不是啊,三爷,白有钊他……他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陆准挑了挑眉毛,目光一转瞥向邓博远。邓博远极力想要掩饰,但脸色依旧微变。那是他的亲信,可他现在却救不了他。陆准转回目光,声音不大但也不小的嘟囔了一句,“身体够差劲的,这也配当个总旗?”
外面的惨嚎声随着一个人的晕厥,已经停了下来。
陆准叹口气道:“算了,身体这么差,万一打死了就不好玩了。这三个也都是邓大人的人,就交给邓大人自己处置吧。只不过,邓大人,我要提醒你一句啊。”
邓博远连忙躬身,“大人吩咐就是。”
“有句话说得好,叫‘江湖事,江湖了’,多大的仇,对人家家人下手啊?下作!无耻!这样的人,一定要仔仔细细的查出来,给大伙儿一个交代!这在场的,谁没有家小啊?此风不可长!查实,严办!”
“是,卑职明白。”邓博远连忙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