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而营帐中的四个人,却好像丝毫没有受到一点骚扰,兀自安静地睡着,睡得很沉,鼾声传出很远,才在风声中渐渐溶去。
营帐外的火堆,还炽烈地燃烧着,火苗扭动出诡吊的曲线,仿似跳着疯狂的舞蹈,火光中,不远处一团白影慢慢靠近,一双眸子闪着火热的光芒,盯着营帐,久久不肯挪开视线。
忽然,像是松了口气,身子向下一弯,再抬头时眸子中精光一闪,像风一样地卷了过来。
营帐忽然大开,里面冲出一团黑影,带着兴奋的狂笑,扑向了白影。
“孽畜,吃你爷爷一拳!”
正是蓄势良久的悟空,奋起全身力气,威猛绝伦地送出了这一拳。
“别……”白影竟然口吐人声,悟空顿时身形一顿,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将拳头的去势偏转了一点,拳头擦着白影的一侧肋骨轰出,白影与悟空默契地同时侧身让过。
孙思邈手提一个烟气浓浓的香炉,从营帐里走了出来,顺手将香炉朝白影扔了过去。
“不要……”悟空急喊出口,白影立刻明白悟空竟然只是第一个关卡,还有人在后面埋伏。
白影转身间凌空跃起,接连几个空翻,终于稳稳地避开了香炉。
抬头一看,自己竟然翻到了一颗树下,树叶几乎落尽,可枝丫茂盛,竟然不透风,一张大网从头顶坠落,白影闷哼一声,“靠”,就立刻成了网中之鱼。
“唉,你们可真默契!”白影说话了,树上传来一声惊疑,“好像是朱”。
话音刚落,树上就跳下一个人来,没错,就是项恭。
孙思邈噘着嘴收拾散落一地的线香,悟空从火堆里挑出一只充作火把,凑过来对着白影照了照,项恭定睛一看,不是朱逢春又是谁?
“你怎么来啦?还装作这幅样子?”项恭惊问。
“我……”朱逢春想要开口,却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咬了咬牙,终究没吭一声。
将大网除去,朱逢春恢复了自由,几个人回到营帐里,他才脱掉了身上的大皮氅,给了大家一个十分干涩的憨笑。
项恭看了看朱逢春的表情,忽然问道:“你当时是醒着的?”
朱逢春一愣,咬着嘴唇,无力地点了点头。
项恭看了,长叹一声,再看朱逢春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和担忧。
“没事吧?”项恭关切问道。
“什么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哈,我很好啊!”朱逢春瞪着天真的大眼睛,竟然反问项恭。
项恭心中更显沉重,越是若无其事,朱逢春的心,一定就越痛。
项恭不知道朱逢春那天是什么时候醒的,但是看朱逢春的干笑和表情,项恭却十分笃定,他一定是听到了什么。
“没事就好。”项恭也只能这么说了。
“你是不是早就跟上我们啦?”悟空忽然问道。
朱逢春一愣,“没有啊!”
项恭和悟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