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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一身穿白袍小生从岩架后转了出来,手持青锋宝剑,腰挂白玉龙纹佩,山风撩起黑发并衣角,小生显得器宇轩昂,风度翩翩,然后……
没人了,就他一个!
靠,这真是太嚣张了,项恭是怎么也没想到,还真有人来这儿玩儿一夫当关的把戏,觉得自己好牛是吧?
“来来来,悟空,交给你了,我都懒得搭理他!”项恭不屑地说了一句,然后灰溜溜紧贴着峭壁往后挪了挪。
悟空面色深沉,不声不响,伸出手来,抓住峭壁上一处凸起,猛一发力,竟然扳着凸起,跳了起来,空中一个翻身,轻飘飘重新落到小路上。
落点恰好在项恭身侧,只这轻描淡写地一个腾跃,已经与项恭交换了位置。
白袍小生将一切看在眼中,不由眼角一挑,环抱的双手垂了下来,仔细地打量着微微颔首的悟空。
良久,小生神色一震,咬牙道:“孙悟空!”
众人心中皆是一惊,这小子竟然认识悟空?项恭犹疑间,见悟空抬起头来,仔细地盯着小生看了又看,摇了摇头。
“阁下是……”悟空拱手问道。
“呵,还记得十八年前的白龙使吗?”白袍小生厉声喝道,悟空肩膀一颤,项恭眼珠乱转。
白龙使?哪儿听过来着?
可是这白袍小生看起来也就二十郎当岁,怎么可能经历过十八年前的那场劫难?
然而,世事正是如此的巧合,小白龙一声厉喝,唤起了悟空封印已久的记忆,在记忆之海中搜索良久,一袭带血的白袍白盔白甲渐渐浮现在悟空脑海中。
白盔下一双喷着怒火的眼睛,越发清晰,终于,悟空深吸口气,叹道:“原来是你!”
嗯?又是老相识?
经历过李长庚和悟空的两界山颠会面,大家都对悟空的交游广阔,深表庆幸,这次又见故人,看来过鹰愁涧,也不用发愁了。
“哈哈,原来是老朋友啊,悟空老大,俺对你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寅将军这个大老粗,开启了嘚瑟模式。
玄奘和小牛也纷纷松了口气,执手欢笑,庆幸不已。
然而,项恭高兴不起来,他听出了白袍小生的口气,那是充满仇恨的,他看见了白袍小生的眼神,那是深恶痛绝的。
项恭终于想起了殒命两界山的陇西六欲……
没错,陇西六欲当初自报家门时,说的正是“白龙使麾下”,靠,原来眼前这人,就是陇西六欲的头儿,这可真是冤家路窄了。
可这个地点,这个称谓,让项恭不得不悲催地认识到,原来白龙使就是小白龙,而且小白龙的表情和语气,明显不是很友好,真是天意弄人啊!
想及此处,项恭立刻大手一挥,拍了寅将军一个趔趄,寅将军大惊失色,忙收声不再言语,晃了晃身子,努力地找回了平衡。
“项兄弟,你干嘛,想摔死我啊,真是……”寅将军抱怨着,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项恭扭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看了寅将军一眼,凝重的眼神,传递给寅将军的信息是,情况不妙,表嘚瑟了。
说起来长,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儿,项恭扭头还没眨眼功夫,急忙调转回来。
“十八年啦,你可一点儿没变,别来无恙?”悟空的声音,有些低沉,不胜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