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出来查看,果然门前有一匹马,马背上一个人活着叫一具尸体伏在上面,白皎皎胆子大,走进仔细查看,突然回头对大家说道:
“他……他还活着!”
甄万娇也是一惊,但是立刻沉住了气,于是大家七手八脚将马和人带进了驿站。
而冷俊杰还是没有回来,沈韵辉说道:
“我们先给这个人治伤吧!”说罢,便去库房取来存储的跌打损伤的药,给这个人敷上。
那人衣服掀开,众人才看清楚了,跟之前的两名死者如出一辙的伤痕,应该是出于同一种情况。但是这个人伤情并不是很重,沈韵辉在给他敷药的时候,那人疼得叫唤个不停。
邢怀之和甄万娇看了几眼便不再想看,也就出门去了,白皎皎和沈韵辉便继续一起包扎伤口。那人见自己的伤口被包扎住了,疼痛减轻也就开口说道:
“多谢二位了,不知道二位怎么称呼?”
沈韵辉并不答话,白皎皎却说道:“这儿是白马驿,你放心吧,到了这里就安全了。”
那人点了点头,白皎皎继续问道:“对了,你也是从城南过来的?”
那人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本想连夜进城,换马后继续前进,没想到到了城南的一片墓地,便出现了众多喊声,烟雾弥漫,我当时以为这次跑不掉了,但是还是下意识地放马狂奔,最后昏迷不醒,之后就是躺在你们这儿了!”
白皎皎笑了笑道:“你的命可真大,我们昨晚也差点……”
沈韵辉见白皎皎要说出真话,急忙打断白皎皎的话说道:“你伤势虽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也得修养几日,我们驿丞不在,官人您暂且休息,明天我就跟驿丞禀报此事。”
可以说这事沈韵辉遇到冷俊杰等人以来,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白皎皎此时也意识到了沈韵辉的用意,于是也就改口说道:
“是啊,官人您先好好休息,等明天我们禀报驿丞,再做打算。”
此时已经是三更十分,白马驿又恢复了平静,李锜也一直按照冷俊杰的嘱咐,没有出去把刚才的事情看个究竟,只是隐约听到有受伤的人进来,至于后来,就没了动静。
他此时正在起草一份奏折,想要让冷俊杰赶紧进京上呈天听,他此时知道自己寸步难行,只有让一个可靠的人去送信,把安南胡季犛弑君篡位的事情报告给陛下,而自己眼下看来,也就只有冷俊杰堪胜此任了。
忽然一个声音说道:“李大人如此忠心,难道就不怕九泉之下的建文皇帝心寒吗?”
李锜惊恐地站起来,跑到刚才声音传过来的窗户前面,说道:
“你是谁?还请阁下现身一见!”
突然,他身后出现一个身影,说道:“李大人,别来无恙!”
李锜猛地回头,之间那人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行动毫无声息,如同鬼魅!
只见那人身高七尺,但显得并不强壮,一脸虬髯,目光如炬,却又令人胆寒,开口说话之间,冒着一股杀气,却又十分警觉。
李锜心中也有些计较,于是说道:“阁下不必这样故弄玄虚,有何贵干,还请示下。”
那人听到李锜如此说,哈哈大笑起来,但是声音又并没有发的很高,而惊动周围的人,他接着道:
“素问李锜大人是个官场老手,今日见你这派头,果然有些道行,遇到此种危险,也不惊慌,令人佩服!”
李锜说道:“过奖了,我只是觉得该来的总该会来,我已经等着一天好久了,何必要惊慌?”
那人说道:“好,既然李大人这么痛快,我也就明说了吧,我实际上是胡季犛的手下,这趟差事就是要你的命的!”
李锜说道:“我知道。”
那人却又笑了起来,接着道:“你不知道,你听我慢慢跟你说,今天月色很好,神清气爽,不如我们好好聊聊。”
李锜听了这话,也点头道:“那就请赐教。”
那人说道:“我并没有打算杀你。”
李锜有些狐疑,说道:“这是为什么?难道昨日我遇难,不是阁下所为?”
那人说道:“是我,可是我杀了你了吗?”
李锜却反驳道:“可是我那两名手下,却遭你毒手,要不是冷驿丞及时赶到,或许我就……”
那人也不等李锜说完,就说道:“行了,那个冷俊杰我是要杀他的,可是不是昨晚;至于你,我也没有杀你的打算。昨晚,你是遇难了,可是你却昏了一天一夜没有死,难道是我疏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