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拐角,便到了一处水潭,而前面却没有了路。
冷俊杰不禁大惑,仿佛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那女子说话:“不能够啊!”
那女子道:“怎么了?”
冷俊杰说道:“这里已经能够看到地下水,可是那个书生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潜入这冰凉的地下水啊!这样的话,等于自寻死路,可是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那女子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书生并没有死?”
冷俊杰说道:“我原本以为是那样的,起码我希望是那样。这样看来,这个暗道的入口被刚刚动过也不过是在被烧之前,他进来取了石灰麻袋和水,然后就是我们看到的。”
那女子也随声附和道:“是这样,之后就是他和那个蒙面人的打斗,书生模样的人虽说赢了,但是也浪费了宝贵时间进入这暗道,等他打赢了,却发现整个大厅的房屋都倒塌了,大火熊熊,再也进入不了暗道躲避了,于是我们就发现了被烤成焦炭的尸体,而那个蒙面人,本来就在火堆里,根本早就化成灰了。”
冷俊杰随声附和道:“没错,是这样,而且他也不可能在大火烧起来之前进入暗道躲避,然后在我们进屯子之前离开,因为在这之前,大火烧毁的房屋坍塌下来土石木块已经将出口封住,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出来的。看来你还不是很笨,既然查清了,那我们走吧。”
冷俊杰和那女子一起按原返回,两人走到一处小的拐角处,冷俊杰回头看了一下这个暗道的尽头,水波荡漾,光影闪烁,只是叹了口气,就继续返回了。
那女子问道:“你叹什么气啊?”
冷俊杰道:“当然是为那个书生叹气了,你想想看,那些外族人来到中原肯定没有什么好事,那个书生说不定就是因为知道什么阴谋秘密而被追杀,可是却不能在生前将秘密带出去,难道你不觉得很让人恐惧吗?”
那女子顿时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你说的有道理,这些蒙面人是干什么的?”
冷俊杰无奈地笑道:“我要知道就好了,赶紧上去吧。”
二人重新回到上面,也已经四更,此时两人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索性冷俊杰一不做二不休,将暗道内的一些粮食、用水以及各种炊具取了出来,在外面支起架子,拾来几块没有烧透但容易引燃的木头,生火做起饭来。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虽说只是简单做一些面糊充饥,但是这却是冷俊杰几天来吃的第一顿热乎饭。
那女子喝了几口面粥,然后就起身走到自己马的跟前,取来一个皮囊。冷俊杰不明白,她却说道:
“喝酒吗?”
说着打开塞子,仰头便咕咚咕咚地喝了数口,然后用衣袖一抹嘴,顿时口中酒香四溢,冷俊杰是个爱酒之人,平日除了与骏马为伍,就是与美酒相伴,他一闻便知,这起码是是十年以上的正宗汾酒,顿时嗓子一阵刺痒难耐。
那女子喝完,把酒囊递给冷俊杰,冷俊杰不知接还是不接。
那女子冷笑一声,道:“怎么,还怕男女授受不亲?”
其实冷俊杰正是这么想的,但是却被那女子说了出来,于是答道:“不是,我是觉得我要是喝,这酒肯定不够。”
那女子却不再搭话,把手中的酒囊往前一送,冷俊杰心想,既然如此,我要是在推脱就真的被人笑话了,于是接过酒囊,一口气便把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那女子见状既有些惊讶又十分满意。她喝完酒顿时脸色绯红,话也明显多了,她说道: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好好的马儿,却如此使唤?”
冷俊杰好奇她竟然知道自己昨天为了往这屯子边赶路,曾经过分透支了马儿的脚力。那女子接着说道:
“《大明律·兵律》早有规定,凡瘦病马驼,饲养医疗不如法者:不计头数,笞三十。像你这样使唤马儿,是要受罚的!”
冷俊杰自知理亏,倒也不在此处纠缠,立刻反唇相讥道:“《大明律·吏律》规定,校尉职位,死后由儿男弟侄继承,如果不是儿男子侄,冒名顶替,当处革职发配。”
那女子听了这话,仿佛被刺痛了一般,顿时面红耳赤,冷俊杰也没想到这句话会刺痛这女子,于是便不再往下说了。
而这女子听了这话,也就不再做声,自己找了一个角落,独自歇息去了。一夜无事,两人也累了一天,不一会儿便朦朦胧胧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