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到了村口的那颗洋槐树,树下的几个老人招呼着我们坐了下来,说我们怎么会来这个地方。我一时语塞,看着美女姐姐,希望她说出缘由。
美女姐姐笑着说:“这不是有个朋友住这里吗,好久没来看他,怪想念的。”
一阵闲谈之后,我们去了一户人家吃饭,这才把肚子给填饱。不得不说还是这些老人比较好客,不仅不收钱,还张罗着要给我们做吃的,说是我们的大老远来的客人,应该款待。
民风淳朴,这是我的感觉。
午饭之后,原本我还想睡一觉的,可刚一躺下,就听见了两声熟悉的驴叫声,出门一看,果然是那头黑驴站在院子外面,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见我出来了,它又叫了两声,不过它始终没进院子,而是站在外面等我。
我出了院子,摸了摸它的头,它也顺势蹭了我两下,示意我上它的背。我回身看美女姐姐,意思就是叫她跟我一起去,美女姐姐却说:“我不去,你自己去吧,那地方邪门…;…;”
黑驴蹬蹬的前进了两步,眼睛盯着美女姐姐,像是生气了似的。我笑了笑,一个翻身爬上了黑驴的背,它也不磨叽,转身就载着我往那个老婆婆那里去。
一路上我都在想这黑驴怎么就能这么聪明,不仅能找到我,而且还能认得回去的路。别人都说老马识途,或者马通人性,照我看,这黑驴怕是更通人性,都知道来接我来了。
黑驴不紧不慢的走着,一路上倒也不怎么颠簸。不过我却注意到这里的土地似乎都没有耕种,看上去有点奇怪,按理说这些留下来的老人都是农民,可土地却是荒芜的,那他们吃的大米是哪里来的?总不能一直去城里买吧?
心里疑惑着,黑驴已经载着我到了茅草屋的院子里。它停在门口,一动不动,我一翻身便下来了。刚一落地,眼前的茅草屋的门就打开了…;…;
我往里面一看,屋子里并没有人,那个老婆婆似乎不在家?
黑驴漫步到一边的空地上窝着,尾巴不断的扫动,嘴里不时的叫两声,偶尔还会啃食一些院子里的花草,样子极为悠闲。
我靠着它坐了下来,抚摸它的头,说:“小黑驴,你的主人呢?”
黑驴叫了一声,我也听不懂,不过一阵叮当的声音在此时响了起来,我朝院子外面一看,昨天的那个老婆婆骑着一辆三轮车,车头挂着铃铛,慢慢的进了院子。
我心想这里也没啥人,挂铃铛干啥?
老婆婆站到我的面前,说:“跟它相处得怎么样?”
我下意识的就去看身后的黑驴,说:“还可以,它挺机灵的。”
谁知道我身后的黑驴哼唧了两声,老婆婆就说:“他摸你的头啦?你愿意吗?”
“我…;…;”
话到嘴边,我又自己憋了回去,感情这是在问黑驴,不是在问我啊!
“进来吧。”
老婆婆一边说着,一边抱起了一个白色泡沫的箱子,朝着屋里走去。
我赶紧跟了上去,老婆婆进屋之后,径直的去了地下室,丝毫不避讳什么。
地下室里冷冷清清的,只有一口棺材和一张床,连带着一个老旧的书桌。老婆婆将泡沫箱子放到棺材边上,然后坐到床边上,对我说:“你还记得我吗?”
她安静的坐在床上,样子很安详,言语里也没什么激动的意思,可我却从这句话听出了惊涛骇浪。
若是换做往常,我肯定会说不认识,或者觉得她是故意这么说,从而来欺骗我啥的。不过意思都一样,我不认识。可现在,我却没说话,而是看着眼前的老人,陷入了沉思。
以她的年龄来看,至少也在六十岁以上,跟我奶奶的年纪也相差无几了,要说认识,那的确不太可能。毕竟我还是个年轻人,上哪里去认识这么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虽然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可我眼前的老婆婆明显不是指的这个意思。
我想了很久,几乎将我认识的人都想遍了,可记忆里实在没有这个老人的影子,我只能坦诚的跟她说:“不记得,你是?”
老婆婆惨然一笑,说:“是啊,都这么多年了,不记得也是应该的。”
我说的是不记得,而不是不认识,这意思完全不同。我很想从这个老婆婆的口中得知一些事,即便她说的事跟我无关…;…;
或许其中就有关于我的也说不定呢?
“我们…;…;多少年没见了?”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试探着她嘴里的信息。
老婆婆想了一下,抬起头,说:“很久了,久的我快忘记你了,久的我快忘记了仇恨。”
“什么仇恨?”我脱口而出,老婆婆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半晌不说话,我等的有点着急,说:“到底什么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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