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上江东土地的那一刻,陆议心里五味陈杂,这里曾是他无比熟悉的故土,而现在这里的一切都仿佛开始变得陌生起来。
陆议以前在江东并不经常抛头露面,甚至有几年都是待在鹿门,从未离开过。但现在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得不乔装打扮一下,换了一副寻山采货的商人行头。在打听到周瑜的驻军之地之后,更是加快了脚步。
行至晌午,陆议来到路边的一座小茶铺子歇歇脚,正端着茶杯小口小口地喝着,忽然肩头微微一震,感应道身边传来的一丝杀气,忙低下头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陆议现在很清楚,不管刚才的那股杀气来自于哪里,都说明了自己的身份的已然暴露,再待下去恐怕不妙,于是马上起身匆匆离开茶铺子。
待陆议刚走出去没有多远,背后便有人叫道:“看阁下神色匆匆,莫不是做贼心虚之相。”
“那这位朋友刚才在茶铺子故意发出杀气,”陆议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看见一个黄杉男子负手而立,问道,“是为警告还有意引我出来?”
“哼,叛贼陆议,还敢有脸回江东,今天不用孙家的人出马,我苏邑便亲自为鹿门清理门户。”说罢黄杉男子亮出了身后长剑,直直地刺来。
陆议本就不欲与他多做纠缠,听他谈及鹿门之后更是顾忌三分,堪堪躲过这一剑,大呼道:“同门留手,我是被奸细设计陷害的。”
“谁与你这等小人是同门。”苏邑根本不容陆议多做解释,挥剑连进,陆议手无可以御敌的兵器,只得节节溃让。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陆议心中暗下主意,趁着苏邑一剑出完,剑势未尽之际,欺身上前,掌上暗自提劲,直扑苏邑心口而去。
“得罪了。”
“不自量力。”看着陆议挥掌上前,苏邑竟嘴角闪过一丝微笑,傲然挺立,丝毫没有闪避之意,反而左手化掌,与陆议右掌相接,对轰一记。
结果竟是陆议被轰得连退三步,只觉得喉头一阵甜腥,嘴角溢出一抹温红。而一旁的苏邑却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不见一点受创的痕迹。
“你...”陆议伸手抹掉唇边的血迹,“你是‘礼’字部出身。”
“既然知道了,你还想妄想卖弄伎俩,运使我部的正意明掌吗?”
陆议心里暗叫到不好,昔时鹿门宣扬有教无类,所设礼、乐、射、御、数、书六部供门人选择,这六部各有所长,其中礼、射、御三部所授之术涉及武学战法,便与其他三部划了无形的文武之分。
如今这世道方乱,人人自危,武三部也在此时无形的压过了文三部。而在这武三部当中,礼部势头又压过射御两部,盖因较之射部的长弓短弩,御部的车马陷阵,鹿门为天下人所知的两部武学,正意明掌和浩然八剑威皆为其所授。而且不光名声在外,这剑掌之学比起依赖他物的弓马之道,无疑更加便宜且容易见效,出门在外遇见危险也方便施展。
陆议心知自己本是射部出身,只是半路跟着别人学了三招而已,对付其他使出来或许还有一搏之机,可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可是礼部的正经弟子,再用正意明掌那就不光是贻笑大方了,根本就是在找死。
没办法了,只能使出老本行了,陆议反手伸进包袱,摸出了一张短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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