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林放问礼之本,子曰,大哉问!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
“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子曰,禘自------自------自------”
到这里时,王小胖便记不住了,怯怯地望着自家老爹,张红着脸讷讷不言。
然而尽管他目前仅能背诵一半,王知县也已经很满意了。自家儿子是块什么料,自己也是再熟悉不过的,眼下才短短几天的功夫,李谦就已经教得比以往任何一位夫子都要好得多,进度也要快得多,倒也确实算不上是在误人子弟。
事实上,这已经是王伦近日来的第三次考校儿子了,每一次都发现儿子比之前有进步,虽比不上家乡人人夸赞的那些天资聪颖之辈,却也让他看到了少许希望。若能长此以往下去,不说将来能不能像自己一样考上举人,至少考秀才还是很有盼头的。
说起来,李谦最让他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总占用讲学的时间讲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什么孙猴子大闹天宫的故事,石头缝里还能生出只猴子来,这李师爷可真能扯------说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倒不如多多教些东西,好让弟子早日成才,岂不更好些?
有趣的是,前些天王小胖初听这故事时,偷拿了根皂隶们的水火棍,和后世那些熊孩子一样满院子里挥舞,颇有些虎虎生风之势------结果换来了王知县一顿痛扁!
之后,小胖纸就再也不敢这么玩了。
很显然,这位县尊大人并不了解孩子心性,也不懂得寓教于乐的道理。此刻他板起脸来,用严厉的口吻斥道:“臭小子!再敢乱念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家法伺候!”
“是------”
“还不赶紧念书去!”
挥挥手打发了儿子,王知县便转身去往夫子小院,心说这李谦可真能睡,整个下午都不见他的人影儿,看来只能是自己亲自走一趟了。
他倒也不觉得有何不妥,礼贤下士嘛!
刘玄德尚且能三顾茅庐,自己这小小的七品县令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李谦的身份还比自己要高得多,想要请他辅佐自己,姿态放低些也没什么------只要李谦能够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为自己出谋划策,必然能扫除县衙里那一班牛鬼蛇神!
从昨天到现在,王知县也是思量再三,整夜都是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想了一天一夜,直到午后时分,他才终于下定了这么个决心------
如是想着,他已经穿过了月亮门洞,来到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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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去了春风一笑楼?”
林家小院里,林秋芸喃喃了一句,目光平视着前方,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兰担忧地望了他一眼,点点头道:“是呀,街坊里人人都在传呢,真想不到姑------李公子也会是这种人,太教人失望了!”
“他------会不会是猜出了什么?”林秋芸幽幽地道。
“猜出了什么------”小兰重复了一句,心底忽然升起一丝明悟,瞪大了眼睛道:“不会吧?还真让小姐你给说对了?”
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林秋芸摇摇头道:“我也不敢确定,不过------眼下看来,他应该是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吧,否则又怎会有昨晚这一出?”
“噢!”小兰恍然道:“小姐是说------姑爷是在成心气你?”
“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或许,他本来便是如此呢?”林秋芸此刻心乱如麻,心中也确实感到有些失望,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咱们明天还去县衙吗?”小兰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试探着问了一句。
林秋芸闻言,面现犹豫之色,心中也在徘徊不定。
去吧,总觉得有些自降身段。本来她对李谦还心怀愧疚,尽管瞒着对方自己的身份,进而造成后面发生的事情,严格来说和自己关系不大,顶多也只能算是无心之失而已。
然而现在,她心中的些许愧疚,已然转变成了一股浓浓的醋意。加上昨天亲自跑了一趟,却见不着人所产生的些许幽怨之意,便令她再也不愿拉下脸来去当面解释了。
心中越是游移不定,林秋芸就越是对李谦有成见。心情烦躁之下,她忍不住暗暗薄嗔了一句:“真是个冤家!”
小兰见她半天不答,忍不住轻声唤道:“小姐------”
沉吟良久,她终究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先不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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